姜妧已经呆在这个小屋子里好几天了,除了曹德胜之外,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其他的人。这几天的功夫,她将整个小屋子都研究透了。
四周的窗户都是从外头封死的,又罩了一层黑布,完全看不到外头的景象,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她身上的荷包也被人拿走,里头的东西八成是不会留下来的了,好在里头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都是一些药粉。
想要出去,除了一个大门,再也没有别的出口。
姜妧自嘲的笑了笑,不过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他们竟然也如此防备着。
吱呀——
房门被人推开,姜妧撩了撩眼皮,起身走到桌边坐下,依旧是清淡到不行的菜肴。
姜妧“啪”的将筷子放在了桌上,“姜槐就是这么对俘虏的?”
曹德胜不解其意,困惑的看向她。
姜妧哼了声,用筷子随意的拨了拨那些菜,“一点肉都没有,太寒碜了。”
曹德胜:“……”
“郡主想要吃肉?”
“对,不可以吗?”姜妧一点也没有身为人质的自觉,说得理直气壮。
曹德胜垂眸将饭菜收拾了,“郡主请稍等,咱家这就让人重新做一份。”
曹德胜这一次出去的时间有些久,或许是笃定姜妧跑不掉,他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将门合上,姜妧直勾勾的看着院落。
熟悉的青瓦灰墙,不难看出这是个不大的小院子,院子里有一株树,上头的叶子都已经掉光了,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也衬得小院子越发萧条。
姜妧却盯着那棵树许久,直到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传来,才收回了视线。
“郡主,请用饭吧。”
扑鼻香气传来,曹德胜已将饭菜一一摆好在桌上。
姜妧心满意足的举起了筷子,要保持体力,还是吃肉的好,吃那些菜,她没多久就饿了,哪有多余的力气。好在她惯常吃肉,否则她还真的难以下咽。
用过饭之后,房门关上,屋内继续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姜妧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黑暗。
她坐在木床上,神色一扫之前的随意,显得有些沉重。
院子里的那棵树,以及那棵树下的那块石头,她记得很清楚。
之前与玉簪跟着姜槐来到这里的时候,她见过那棵树和那块石头,她只是没有想到,姜槐竟然会把她安排在这里。
是因为放心吗?
姜妧猛然起身,目光惊疑不定。
如果真的是青花胡同的小院子,是不是说明,玄静师太也在这里?
想明白了这一点,姜妧又默默地坐了回去。
这个小院子上次来的时候还有不少的护卫在巡逻,可刚刚看了院落,半个人影都没有。
姜妧不会天真到以为姜槐没有留有后手,那些人只怕都隐于暗处去了。
她如果要出去,那就一定要把那些暗处的人都给揪出来才行,不然呢,以她的身手,估计走不出这个院门就被人逮回来了。
越是临近祭天祈福的日子,这姜槐越是忙碌,倒是曹公公,没有半点的焦急,似乎成与不成,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可姜妧知道,还是有关系的。
成了,他依旧荣华富贵,可若是败了,他们都是身家性命不保的。
可她根本没有想明白,曹德胜为什么要背叛荣王。还是说,他一开始就是姜槐的人?
姜妧在小屋子里过得已经不知道外头的日子,好在这一日曹德胜告诉了她,顺道跟她说了一件事。
“今儿个二十九,皇上下了圣旨,封了三皇子为太子。”
姜妧心中猛然一跳。
自古立嫡不立长,虽然她知道慈宁宫里头属意三皇子,可前朝的事情,后宫不得干政。皇太后的想法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皇上自个儿的意思。
这两年,皇上也眼见着吩咐了三皇子办了不少的事情,虽然还未成亲不能上朝听证,可他在朝中也是渐渐地累极了名声和威望,如今立为太子,便是没有成亲,也有了上朝听证的权利。
一切尘埃落定,只怕某些人会不甘心了。
姜妧睇了一眼曹德胜,她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事情。
曹德胜垂眸,一副恭敬地模样,姜妧不问话,他就绝对不会多言。
太子立下,有人开心,也有人不高兴。
坤宁宫里,俞皇后也落下一颗心,拉着三皇子,也就是太子细细叮嘱了一番。
宁冉公主在一旁乐不可支的笑着,“如今母后可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太子哥哥,你可要小心些了。”
“小心什么?”
“自然是给你找个太子妃呀!”俞皇后迟迟未将三皇子妃的人选定下来,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眼见着女儿说破了自己的意图,俞皇后瞪了她一眼,心情却前所未有的畅快,这太子之位,终究还是她儿子的!
相比于坤宁宫的得意,甘泉宫里一片忙碌。
方才姜贵妃听闻皇上下旨立了三皇子为太子,一口血吐了出来,直接昏倒了过去。
绿筠赶紧使人去请了太医,又通知了皇上,只是如今皇上事儿正忙,甘泉宫的内侍根本没见着人就被轰了回来,姜贵妃正好醒了,望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内侍,沉默不语。
如今太子已立,只怕她在这后宫之中都要失势了。
一想到坤宁宫春风得意,姜贵妃眼底闪过一抹阴鸷,那个位子,皇上既然不肯给,那么他们就自己去拿好了!
……
除夕那一日,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