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卓平静得坐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看了一眼成飞,又看着已从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变成青年人模样的储强,问道:“所以你们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眼睛瞄了瞄了宋连:“其实他不是临阵脱逃,只是看你金蝉脱壳了,顺应一下形势,没有出现而已?”
宋连这时才不尴不尬得走了过来,也冲韩卓行了一礼:“韩爷,我确实没有想过逃跑,这个……当然也没想过迎战,那天姜化龙带着七个武道大师,其中有一个凌空劲大成的老头功力最高,我就算能和他拼一拼,最终的结果也一定是寡不敌众……”
“所以你就让储老板一个人挡在前面了?”
韩卓直言讥讽,宋连脸上更是一阵红一阵白,想发作,掂量一下自己又万万不是韩卓的对手,忍气吞声又太丢颜面。
最终还是储强给他解了围:“那晚形势所逼,想保存自己的力量也是情有可原的。”
“哼,”韩卓脸色一冷,“你在我面前诈死,是想拿我当枪使?收了秦汉区,储爷的势力更加壮大了吧?”
储强让成飞连夜请韩卓过来,就是料到他会因为这件事动怒,急忙解释道:“韩爷,请你一定要相信,对于一个战士来说,战死疆场无疑是一种荣誉,储某人一生可以说是南征北战,无数次死里逃生我并没有感到一丝光荣,特别是回到国内后安稳了将近二十年,这把骨头早就痒得很,那天跟那几个武道大师过招,情知是死,也是做了必死的决心的,就连等韩爷回来的那一天,我也真得以为自己要撒手去了,也许是临入死地而后生,这么阴差阳错得让我登入了化劲。”
“你知道我回来,就没有必要再隐瞒,还要用那什么龟息术?哼哼,你祖上还有不少能人么。”
“我和宋连的祖上本来都是巴蜀剑宗一脉,这么多年,到底有几支后裔现在已经无从考证,这龟息功我父亲也是做为旁门别类教给我的,都不知道是不是正统剑宗国术,不足挂齿了,韩爷,”储强这时揭起自己上衣,又露出那条九寸长的刀疤,从右肋下位置,一直剌到左腹股沟,伤口触目惊心,接着刚刚说道:“那天在盛世豪门跟我交手的四个武道大师,虽然修为最高的是个老头子,但是功法诡异至极,绝不是我中华国术的传承,比如那个用刀罡暗算我的,就连我现在化劲的实力,都不敢保证能稳赢……宋连有句话说得是对的,我这么多年只看重世俗功利,把武道修为放下太久,是时候重新拾起来了。”
韩卓看着储强:“你想一心一意修炼,然后重新跟那四个过招?”
“没错,我不但要跟他们四个过招,还要以剑破刀,恢复剑宗往日荣光,所以韩爷,我并不是诈死,储强这个名字已经有光环,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是种负担了,这次我想顺水推舟,彻底改头换面,从此世上再无地下之王储强,只有剑宗后人。”
韩卓沉默了片刻,这样的话,确实跟死了也差不多,对于南州地下势力来说也许是个损失,但对于储强自己来说,却是回归正途。
“你虽然只是刚刚登入化劲,不过那个老头子你八成已经可以胜了,至于另外三个,他们身上的气机没有老头子厉害,不过功法确实很奇异,而且的确不是中华国术传承,他们都是倭国人。”
“什么?”这时整个病房的人都惊呼一声,他们没想到韩卓对那四人如此了如指掌,更没想到姜化龙竟然勾结海外势力。
韩卓接着问道:“而且,你想以剑破刀,你的剑呢?”
储强叹息一声:“剑宗原本有一把宗主剑,名为太乙,代代相传,可惜早就不知所踪了,不过不一定非要是宝剑,化劲以下根本起不了剑罡,所以我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抓紧修炼,只要能起剑罡,相信到浙省龙泉找个师傅铸把钢剑也够用了,至少对付那个使刀的倭人应该绰绰有余了。”
说着,从怀里把韩卓当时送给他的血玉拿了出来,当初他们约定,等自己登上化劲,要把这颗血玉还给韩卓。
“韩爷,如果不是你的血玉,我的进展也不可能这么快。”
韩卓接了过来,说道:“血玉我就收回来了,你功力有限,已经无法再从上面获取更多灵气,还有,储老板,现在放眼整个中国大陆,你的修为仅次于国术大宗师简佑臣了,进展已经很快,我提醒一句,不要太操之过急,刚突破化劲,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扎稳根基。”
“谨遵韩爷指点,”储强突然带着失望的神情,“韩爷,你是不是也跟那四个切磋过了?”
“切磋?”韩卓冷哼一声,“那四个加在一起还不够分量。”
储强轻吁一口气:“好在韩爷没有跟他们一般见识,否则我满怀期望能公平公正的打败他们一次的愿望,就要落空了。”
“恩。”韩卓又重新看了看四周,“所以现在知道你还活着的人,就只有这屋子里的几位了?”
储强点头:“原本我是想和宋连一起专心突破武道上限,但他们都是我最信任的兄弟,就这么离开,心里也觉得不是滋味,所以今天晚上见过以后,就正式闭关,不再过问南州黑道的事务。”
“储老板壮士断腕,值得钦佩,只是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全部拱手让人,不觉得可惜么?”
“并不是这样,我的位置本来也是兄弟们抬上来的,现在还给兄弟们理所应当。”储强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坚定:“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