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变故打的萧瑾萱措手不及,不过小命握在别人手里,她也只能依言照做,心里却冷静思考着脱身之策。
直到她整个人都进了车厢,那个举着刀,身处在她背后的男人,才笑着说道:“真没想到,这没人把守的马车,竟然会是你坐的车。”
萧瑾萱却苦笑一下,她唯一的侍女平儿,前几日才被她打发了,如今自然是孤家寡人一个,哪会有下人,还特意留在这看着马车。
不过这神秘男子的话,却让她大着胆子,压低声音问道:“你难道认识我。”听对方的口气,明明就是见过她。
男子“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刚才你呆的那片梅林,我恰巧也在一旁,女人你刚刚下手可真够狠的。”
他自幼习武,听力视觉高于常人数倍,所以萧瑾芙如何推人,摔倒,最后遭殃的全过程,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原本他还在暗处感慨,萧瑾芙这个年岁不大的女娃娃,下手可真够黑的。
可转瞬间,萧瑾萱不着痕迹的出手,就让他彻底无语了,若非捕捉到对方脸上那抹冷笑,连他都会以为,这一切只是巧合,而非人为照成了。
若论心黑手辣,这个女人不知要高出那个女娃几倍,尤其是那份冷静,和事后的从容,更是让他刮目相看。
比起以往见到的那些,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蠢女人,眼前的女子真是顺眼太多了。
听了男子这意有所指的话,萧瑾萱也不理会,冷静的道:“说说你要让我帮你做什么吧,我想你也不是特意跑来和我闲聊的吧。”
那男子,忽然将匕首撤去,低笑的说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我现在被人追杀,你帮我避开追兵,我保证不伤你性命。”
萧瑾萱一恢复安全,立即爬到马车内的另一边,和那男子拉开距离,但当她转身看清来人面容时,却忽然愣住了。怎么会是他!
就见眼前的男子,一身黑色滚金绒的袍衫,领口处绣着两朵金兰花,面容邪魅俊美,嘴角挂着轻佻的笑,这人竟是那日救她出木笼的黑衣男子。
从惊讶里回过神,萧瑾萱神情恢复正常,面色古怪的说道:“怎么会是你。”
这下换成黑袍男子弄不明白了:“难道你认识本……认识我。”他细瞧了萧瑾萱两眼,可却记不得自己认识这个女子。
萧瑾萱有些哑然,不过转瞬就想明白了,那日她被关进木笼一天一夜,蓬头露面,狼狈不堪。
可如今的她身穿华服,头戴珠钗,一副真正的千金名媛的模样,这和那日的形象,实在差太多了,这也难怪男子没认出她来。
不过见男子没认出自己,萧瑾萱也不打算提醒,既然对方救过她一次,今日她便也帮这人一回,到时一切恩情也算还清了,从此各不相欠,到也不错。
而就在这时,忽然马车外传来一阵兵戈马蹄声,车内的男子,瞬间神情严肃的紧握住匕首,小心的将车窗掀开一条细缝,满身杀气的向外看去。
可萧瑾萱却忽然眉头一皱,上前握住对方的手腕,低声道:“你受伤了?血还没止住,我先给你包扎。”
男子被萧瑾萱的动作下了一跳,但见对方并没恶意,这才放下戒心。
望着抽出手帕,细心为自己包扎的女子,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奇。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呢,面对要害自己的人,她心黑手狠,半点不留余地。
而如今明明是被他要挟,非但不哭不闹,现在还为他包扎伤口,这么奇怪的女子他从未见过。
忽然男子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摇晃木笼,放肆大笑的人影,对了还有那个古怪的女人,难道这扬州的女子,都是这么的奇特吗?还当真是与众不同。
帮男子包扎好,萧瑾萱也顺着车窗向外看去,就见来的是一队足有百人的队伍,清一色扬州城防军的着装。
为首一个方脸大汉,正和邓九说着什么,而他身后的士兵,却已经开始逐一翻查他们的马车了,眼瞧着就要轮到她这辆车了。
萧瑾萱暗道一声麻烦,不用问,光看黑袍男子那一脸杀气的样子,就知道这伙人是奔着他来的。
伸手将车内用来休息小睡的细软扯开,然后萧瑾萱不由分说,直接将男子塞进了被子里。
黑袍男子,错愕的看着萧瑾萱,一脸呆滞的问道:“女人,你干什么你,还不放开爷。”这辈子他就没叫女人碰过,更别说还被这么粗鲁的塞进被子里了,这个女人是想死吗!
可是萧瑾萱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凶巴巴的说道:“若想避开这些人,你就老实点别动。”
若不是看在对方救过她,萧瑾萱还真不想管这出闲事,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她还没埋怨了,这黑袍男子还敢唧唧歪歪,当下手中的动作越发的粗鲁蛮横了。
当彻底把男子裹的严实后,萧瑾萱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接着一咬牙,掀开被子的一角,闭着眼睛也钻了进去。
这马车内就这么大,从外一眼就能看个遍,若想将男子藏住,除了这个办法,萧瑾萱也确实想不出更好的了。
原本还挣扎着要起身的黑袍男子,在娇躯入怀的瞬间,身体一下就僵住了。
一双漂亮的凤眼睁得大大的,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真想抓起身前的女人问问她,怎么胆子就这么的大,这是在挑逗他吗?
开什么玩笑,他长这么大什么漂亮女人没见过,就凭这个女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