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萱这人畜无害的笑容,落在华阳的眼中,却让她不寒而栗起来。
可如今她哑穴被点,喊不出声音,眼见萧瑾萱来者不善,她慌忙的拔下头上金簪,就向窗户上丢去,希望弄出些响动,好叫外面的人察觉出异动,然后赶紧进来救她。
她的这番举动,萧瑾萱并未阻止,只是含笑的看着。赤灵和文昕也都没有相拦,就这么任由华阳折腾。
而华阳的运气不错,金簪竟直接刺破窗户纸,掉在了外面,这下她心里暗松一口气,心想这下在外守的人必然是能看见的了。
果真如华阳想的一样,她的金簪一飞出去落在地上后,正站在门外的李姑姑,就立马察觉到不对劲了。
当即她就慌忙的拿起金簪,火急火燎的就要冲进华阳的房内,可李姑姑的手还差半寸就能推开房门时,却被钱云鸿从后面一把给抓住了。
“李姑姑不愧是从宫内出来的,所以我怀安候府的规矩,您还真是半点也没放在眼里,我父亲如今让你一动不动的站在母亲房门外,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擅自移动。”
李姑姑一听这话,忙把簪子举了起来,可还没等她辩解一句,钱云鸿已经厉声吩咐道:
“来啊,把李姑姑拿下,父亲临走时有交代,若您敢乱动,那便赏你一顿板子,所以现在也只能委屈您了,这家法云鸿是必须要执行的了。”
说完这话,钱云鸿一挥手,院内把守的随从,就将李姑姑给抓住了,接着便在这院内直接开始廷杖,打的李姑姑当即惨叫连连,手里握着的金簪也再次落到了地上。
一旁负责监刑的钱云鸿,弯腰将那凤头金簪拾起,拿在手中轻晃了两下,接着就意味深长的,望了华阳的房间一眼,嘴角还诡异的笑了一下。
在说屋内的华阳,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进来,反倒屋外,竟传来了李姑姑的呼喊求饶声,当即她就觉得,事情似乎更加不妙了。
既然无人相救,华阳慌慌张张的,就想往屋外跑,但守在一旁的赤灵可不是个摆设,当即扣住对方的脖子,然后用力一推,就把华阳丢在了地上。
已经在屋内的茶桌旁,从容坐下的萧瑾萱,摇头看向了赤灵,并轻声说道:
“知道你功夫好,可下手也要轻些,我可不想事后在公主殿下的身上,被人察觉到蛛丝马迹,那可就不妙了呢。”
被推倒在地的华阳,闻听这话,也顾不得疼了,满眼惊恐的往后倒退着,直到她的后背紧贴到墙壁上后,这才算是停下了动作,但眼睛仍旧不死心的,向窗外止不住的张望。
见到华阳这副样子,萧瑾萱轻笑了一下,声音平静的说道:
“华阳公主您不用看了,如今守在外面的,是你的继子钱云鸿,他可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因此公主应该清楚,若是他想拦住旁人,不许别人接近你的房间,凭他的手段,可是不难办到的,所以你还是死心吧。”
一听这话,华阳因为无法出声,只能绝望的摇着头,向来骄横的目光,这会也只剩下惶恐之色了。
萧瑾萱望着华阳,想到自打来到京师后,对方先是撺弄钱氏母女,与她在帅府内作对。然后又派钱云鸿出手,事事与她为敌,尤其是那次花会,这位公主更是亲自出马,烫伤她还不算,更是直接就想将她逼死。
两人的恩怨,缘起于钱璎珞,纠缠互斗这么久了,萧瑾萱觉得,是到了该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了。
站起身,萧瑾萱示意文昕,将手里拎着的茶壶递给她,然后这才对华阳说道:
“公主殿下,咱们两个人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你的女儿我有非杀她不可的理由,你要为爱女报仇,而几次三番想要我的性命,这点也是无可非议的。但我萧瑾萱是个惜命之人,因此只有您死了,我才能安枕无忧,所以今天我便是来送你一程的。”
华阳闻听这话,因为过度惊恐,脸上已经冒出了汗珠,可她到底是皇家贵女,眼见死到临头,她反倒慢慢冷静下来了,然后就双眼怨毒的瞪视着萧瑾萱,一副要生吃活剐了对方的模样。
可萧瑾萱却丝毫没有畏惧,反倒眉毛一挑,轻笑一声说道:
“公主不必这般看着我,向来成王败寇都是不变的道理,而且瑾萱相信,若今天是我落到公主的手里,您也定然不会放过我的,所以咱们是半斤八两,您又有什么可怨恨的呢,要怪你就怪自己,技不如人没能害得了我,所以才要落个身死而亡的下场。”
说完这话,萧瑾萱就将手里的茶壶举了起来,然后声音清冷的继续说道:
“花会那日,公主亲手给瑾萱斟了杯茶,这等大恩瑾萱时刻不敢忘怀,今日就让我也为您斟上一杯可好。”
华阳这会口不能言,但从她大张的嘴型可以看出,如今的她,是在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萧瑾萱呢。
而且眼见一死就在眼前,华阳的泼辣劲也彻底爆发了,整个人都一脸狞色的,向萧瑾萱扑了过来,大有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可一旁的赤灵,哪能让她如愿,当即就把华阳擒住,然后在对方的膝弯处狠狠一踹,迫使华阳当即就跪在了萧瑾萱的脚下。
气定神闲的,看着华阳挣扎不休的模样,萧瑾萱接过文昕递给她的杯子,然后将壶口倾斜,顷刻间就见一道金色液体,被倒进了茶杯里。
当萧瑾萱将斟满金色液体的杯子,又递回给文昕后,她这才缓缓说道:
“华阳公主,你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