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萱话里的意思,在场三人都听得明白。
但钱铭是何身份,那可是大周堂堂的侯爷,并不起什么阿猫阿狗的小角色,眼见萧瑾萱说要将对方灭口时,连眉毛都没皱一下,这份果决和狠辣,就有点让人不寒而栗了。
就见身为影卫的赤影,这会已经抬起头,隐在面具后的双眸,满含诧异的看向了萧瑾萱。
在扬州时,赤影也与萧瑾萱接触过,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四小姐虽然善于谋略,但却不是位嗜血好杀之辈。
雪灾之时,萧瑾萱如何废寝忘食,自掏腰包的搭救百姓,他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在到后来,钱璎珞身死,爱慕宋艾佳的那个车夫齐华,为陷害六皇子,甘愿自杀赴死,赤影还清楚的记得,萧瑾萱当时很不忍心,甚至还极为的自责。
可如今来了京师长平。这位四小姐的心性,似乎也发生了变化,先是杀了华阳公主,如今又要对怀安候出手,赤影甚至想不明白,还有什么人是萧瑾萱不敢动的。
而一旁的文昕,向来对萧瑾萱的话就是唯命是从的。
萧瑾萱说要杀了华阳,文昕就亲手把赤金水给那位公主强行灌下。
如今萧瑾萱又说要杀怀安候,文昕甚至已经在想,这次要用什么方法,去了结掉钱铭的性命最为合适。
至于杀死一位侯爷,是否会惹来麻烦,这些文昕可从来没考虑过,公主他都杀了,如今难道还会在差杀个侯爷不成。
至于周显睿,则是在默默听完萧瑾萱的话后,思量许久,然后才轻笑的说道:
“以前和襄平提起四小姐,你在扬州时的所作所为,襄儿就夸过你是不让须眉的奇女子,果然这份夸奖四小姐是担得起的,就这份胆识和果断,本王有时也自叹不如。”
周显睿说出这番话,可不是为了讨好萧瑾萱而说的恭维之语,他确实是字字发于内心,没有半分作假。
因为钱铭咬死不松口,周显睿也是料到这点的,而了结怀安候的性命,直接斩草除根,他也不是没动过这个心思。
可对方毕竟身背侯爵,因此周显睿总是希望,争取能撬开对方的嘴巴,却不想将事弄大,连对方的性命也一并取走。
但显然,他一直无法下的决心,萧瑾萱如今已经帮他做了决断,而周显睿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最好的方案已经摆在他面前,该如何做他自然也心中有数了。
因此就见周显睿,示意赤影将禅院的房门打开,然后就当先走了进去。
一走近房内,就瞧见如今的钱铭,正被绑在靠背椅上,因为对方没被用刑,所以精神到还算不错。
而周显睿一进来,钱铭自然也是发现了的,才想出言讽刺几句,叫这位睿王别再浪费时间,赶紧将他放了的时候。
忽然他就瞧见,在周显睿那一身深紫蟒袍的背后处,还站着一抹浅紫色的纤细人影,并隐隐的正站在昏暗处。
疑惑不解下,借着屋内昏暗的油灯,钱铭花了好一会的功夫,才认出这人是谁,当即脸上就显出了狰狞之色。
“萧瑾萱,你这个贱人还敢来见本候,我夫人的死是你害的吧,如今你还把罪名安在我的头上,本候的妻女皆命丧你手,这笔血债本候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闻听这话,本来站的靠后的萧瑾萱,浅笑着缓步从暗处走出来,然后便对着怀安候福了一礼。
“侯爷别来无恙,你如今身处困境,竟还妄言要与我讨还血债,那不妨直言相告侯爷,瑾萱今日便是来收取您这条性命的,也好叫你一家团聚,九泉之下免得孤单。”
刚刚还满身怒火,气焰狰狞的怀安候,一听这话,当即就愣住了,好半响他才不可自信的问道:
“你这话是何意,我乃大周的怀安候,祖上更是开国功臣,难道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一听这话,萧瑾萱伸出右手食指,轻摇了两下,然后才笑着说道:
“侯爷多虑了,杀了您要承担的罪责,瑾萱可担待不起,因此您只管放心就是了。”
钱铭提着的心不禁暗暗放下,其实他被抓后,还能保持镇定,凭的就是料定周显睿心有顾虑,不敢真的要了他的性命。
可还没等他松口气呢,萧瑾萱接下来的话,却瞬间让他的汗毛孔,全部竖了起来。
就见萧瑾萱几步上前,来到钱铭的面前,眼中的幽光越发的阴森起来。
“我虽不敢杀了侯爷,可若是您自己因为谋害公主,而心生愧疚,从而畏罪自杀的话,那瑾萱可就不必承担弑杀的罪名了,侯爷觉得我这个主意可还算稳妥。”
望着油灯光晕下,萧瑾萱那被映出的温婉面容,钱铭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逼向他的全身,让他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好几个寒颤。
钱铭如今后悔的要死,为何季凌枫的话,他就从没放在心上过,否则若是早些提防着萧瑾萱,华阳也不会死,而他自己也就不会陷入现在这个绝境了。
眼见萧瑾萱,那神情间确实不似作假,在小命即将不保的情况下,钱铭忙慌张的看向了周显睿,
“睿王殿下您不就是想知道,那些证人的下落嘛,只要您能保证我的性命,等回到京师后,我定然将您想要的人,全部双手奉上,您觉得我这提议可好。”
周显睿闻听这话,眼现嘲讽的看了钱铭一眼,并沉声说道:
“怀安候,你当本王是三岁孩童不成,你如今这番言辞,不过是缓兵之计,等到明日二皇兄这位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