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文昕身后,萧瑾萱离开了连翘院,直奔帅府门赶去,眼见还有段距离才到,可一阵阵的喧闹声,就已经清晰的传入了她的耳中,
嘴角轻轻的笑了一下,萧瑾萱从容的向前走去,等她到了府门前,先随老夫人赶到的沈氏,就瞧见了她,当即奔着她就走了过来。
“瑾萱你这孩子怎么来了,如今这里乱的很,围观的百姓都堵在外面,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抛头露面总是不好的。”
萧瑾萱闻听这话,却毫不在意,反倒温婉的说道:
“二伯母无妨的,我听闻那怀安候前来退亲,深怕嫡姐受不住打击,这才过来瞧瞧,反倒是您,身体不好就该早些回去,若是不舒服可莫要强撑着。”
沈氏示意自己无碍,紧接着就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你这话算是说对了,你那位嫡姐,适才都哭晕过去了,而且那钱云鸿根本也不是来退亲的,他完全就不承认萧钱两家已有婚约,明明已经送来了聘礼,如今这般泼皮无赖的不认账,真是给他钱家祖上蒙羞,幸好当初他给你下聘时,被你这孩子直接回绝了,否则真嫁了这么个人面畜生,一辈子怕是都要遭罪了。”
萧瑾萱只是静静的听着,等到沈氏的话说完了,她这才抬头向萧瑾瑜那边看了一眼。
就见如今的萧瑾瑜,因为当初被困在失火的小佛堂内,双眼被熏的落下了病根,所以是忌讳大哭的。
因此这会她的双眼,不但赤红一片,,更是布满了血丝,加上她面容绝色,衬托的像极了吃人的妖精,让人看了就很是不寒而栗。
而即便眼睛已经哭红,可萧瑾瑜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神情间充满了迷茫和痛苦。
若非赵氏在旁扶住她,估计这会萧瑾瑜怕是连站着的力气,也已经全部哭没了,非得在这府门前,更加丢脸不可。
接着萧瑾萱又看向了老夫人,就见这位一向沉稳持重的祖母,如今正一手拄着拐杖,一手颤抖的指着钱云鸿,和对方声嘶力竭的争吵着呢。
当家老夫人的风范,因为过度的愤怒而在难保持,整个人犹如撒泼老妇,看了就叫人觉得狰狞彪悍的厉害。
当萧瑾萱最后望向钱云鸿的时候,才发现这位侯爷,在应付着老夫人的同时,目光却一直向她这边望着。
当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萧瑾萱竟冲着钱云鸿,极为和善温婉的笑了一下,接着她便收回目光,只同沈氏轻声说起话来。
可钱云鸿在望到对方的那抹笑意后,却是好一阵的胆战心惊。
而眼见萧瑾萱仍旧站在门前,半点没有离开的意思,钱云鸿的心就不禁向下沉去。
因为今天文昕将话传递完,转身离开侯府时,临了还说了另外一句话。
钱云鸿还清楚的记得,当时文昕告诉他,萧瑾萱会亲自到场看他如何退亲的,若是对方满意的话,就会转身离开,那孟郎中一事就算彻底过去了。但若是萧瑾萱不满意的话,那一切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眼见萧瑾萱依旧驻足在帅府门前,钱云鸿便知道,自己要想将孟郎中的事情彻底解决,那就不得不在加把劲了。
抬头望了眼哭的死去活来的萧瑾瑜,钱云鸿眼中一片冰冷,往日的柔情全然消失,为了维护住自己的利益和性命,钱云鸿并不建议,将这个正怀着他孩子的女人,亲手推进万丈深渊之中。
因此就见钱云鸿几步避开老夫人,也不在继续用言语相互推卸责任了,他忽然转身面向了围观的百姓,然后高声的喊道:
“诸位,我钱云鸿今日有些话,在这里不得不说了,原本顾忌着萧钱两家交情,本候不想将难听的话说出口,可怎奈萧老夫人一再苦苦相逼,那晚辈也只能无理了。”
这话一说完,眼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来了,钱云鸿猛的右手一挥,就满脸嫌恶的指向了萧瑾瑜。
不理会萧瑾瑜因为他这举动,而呆滞住的神情,钱云鸿当即更加大声的讲道:
“不瞒诸位,瑾瑜小姐素有京师谪仙之称,我钱云鸿自然也是仰慕已久的,可谁能想到,这个女子不过是表面端庄罢了,其实私底下早就与人苟合在了一处,并且还怀了孩子,萧家人明知此事,还要将她嫁给我,如此失德的女子,本候又怎会看的上她,所以这婚事从一开始我就根本没有同意过。”
这话一经讲完,四周围观的群众里,立刻响起了阵阵的哗然之声,而这时众人在看向萧瑾瑜时,目光全都充满审视的,打量起她的腹部来了。
萧瑾瑜何事被这么多人,而且是不分男女老幼的,如此肆无忌惮的打量审视过,尤其是她如今确实怀着身孕,心里发虚的她,当即就往赵氏身后躲去。
而她的这个动作,落到旁人眼里,当即就让人信里钱云鸿几分,觉得这位帅府千金,果然是有些问题的。
将自己身子掩饰好的萧瑾瑜,就立刻哭喊的望向了钱云鸿,神情一片的绝望。
“你为何要这么对我,你说好会娶我为妻的,我是否清白,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萧瑾瑜这会真的好后悔,当初怎么就被眼前这个男人给骗去了芳心,还将身子也给了对方。
如今想来她真的好傻,妄自以为凭着容貌,就能将对方掳获住,从而嫁入侯府,富贵显赫一生。
可是如今萧瑾瑜才知道,这不过是她白日做梦罢了,钱云鸿怕是由始至终,都根本没将她放在心里,若是对方还惦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