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海是久经深宫的太监,对于惠妃的担忧,他何尝不知确实有理,可是他想了一下,还是出言劝到:
“娘娘话虽如此,可薛后母家可是丞相府,背靠大树好乘凉,如今您在瞧瞧这后宫,近半得宠的妃嫔,都是薛后一手提拔起来的,奴才瞧着,若在不依附于薛后,将来娘娘必会成为对方铲除的目标,到时可就更加不妙了。”
这些话其实窦文海不说,惠妃其实心里也清楚。
如今四妃之位只有良妃一人,其实原本还有淑妃和德妃,只是这二位,分别在四年前,和两年前,因犯宫规被薛后惩处,一个打入了冷宫,另一个直接一杯毒酒连性命都没保下。
尤其是那位淑妃,可是与先皇后,在明帝还未称帝时,就嫁进王府服侍的老人,结果如今照样被剥去妃位,在冷宫内了此残生,而这也足可见得,这位薛后的手腕和厉害了。
说话间惠妃也来到了凤翔宫,等到通传以后,薛后就在正殿召见了她。
一见到端坐在殿内,周身仪态尽显的薛后时,惠妃忙莲步快移的来到对方近前,然后恭敬的行了个叩拜大礼,规规矩矩,不敢有丝毫的亵慢。
至于薛后,在受了这一礼后,才叫惠妃起身,并面带笑容的说道:
“如此晚了,我以为御花园一别,妹妹不会应邀而来了呢,既然来了,那便坐下吧,正好我要和你说的话,三言两语也讲不完,也不能叫你一直这么站着不是。”
恭谨的再次谢过薛后赐坐,惠妃才一坐稳,就忙陪着轻笑的说道:
“皇后娘娘相邀,臣妾哪有不来的道理,就不知您要与我说的究竟是何事情,臣妾洗耳恭听。”
接过宫婢递来的茶水,薛后在喝了一口后,这才悠悠开口说道:
“其实本后叫你前来,是不忍见有些事情,妹妹还被蒙在鼓里,而我要说的正是你兄长钱铭的死因,想来惠妃到现在还不知道吧,其实怀安候并非死于自缢,而是被人活活勒死的,而这下手之人,正是害的六皇子被贬去苦寒之地,让你们母子分离的那位帅府庶出萧瑾萱。”
闻听这话,惠妃险些连手中的茶杯都摔到地上,当即宫规也顾不得了,几步上前就迫切的问道:
“皇后娘娘你此话当真,我的兄长竟是死在萧瑾萱的手中,她不过是个庶出女,我兄长可是位列侯爵,怎会惨死在她的手中呢。”
眼见惠妃双眼圆瞪的注视着自己,薛后当即就瞟了对方一眼,声音平静的说道:
“看来本后说的话,似乎无法取信于惠妃你了,既然你不相信,那便只当本后在同你说笑好了,不过我奉劝妹妹,你千万别小瞧了那萧瑾萱,她是个庶女不假,可在扬州时,就是这个萧府小妾所生的卑贱丫头,活活将身为县主的钱璎珞,你那位好侄女给害死了,而且还栽赃在了六皇子的头上,她的手段厉害着呢,怀安候会折在她的手里,又有何奇怪的。”
眼见薛后言语肯定,加上惠妃也从六皇子那,听闻过萧瑾萱的难缠,当即原本的无法置信,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无尽的恨意。
当即惠妃就跪在了薛后的面前,声音凄苦的哀求道:
“皇后娘娘,既然您什么都知道,那可一定要为臣妾,为我钱家做主啊,毕竟我的兄长在生前时,一直都在为二殿下效力,如今他惨死在萧瑾萱那贱人的手里,您可不能不管不问。”
闻听这话,薛后不禁就笑了一下:
“惠妃你起来吧,既然我将这些告知于你,那便是准备相帮一二的,毕竟怀安候为我的泰儿立功不少,向他这种有功之人,本后怎能叫他枉死。只是我身为后宫之主,凡事不便亲自动手,如今那萧瑾萱就留在宫中,如此好的机会妹妹可切莫错过,你只管放手去做,出了事情本后自会为你担待周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