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犹如杀猪似的惨叫,从阎四宝的嘴里,难以抑制的嚎叫了出来,而他如见那宽扁的大脸上,也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子,一双小眼睛也瞪的快脱眶而出了。
而他之所以会流露出,这般痛苦到近乎狰狞的面容,实在是因为剔除指甲的痛楚,确实远超了他能承受的范围。
眼见着自己的右手,如今一片鲜血淋漓,而那催人命的钳子,又向他第四个手指移去了,当即阎四宝精神都要崩溃了,哭喊惊恐的大声叫道:
“快把那钳子拿开,我什么都告诉你们,我什么都肯说了。”
阎四宝是个受不住刑的,这点萧瑾萱早就看出来了,这活活剔掉指甲的痛楚,她就知道对方绝对难以承受。
而萧瑾萱之所以这般有信心,实在是这种痛楚在前生,她被囚禁在凌王府地牢之时,她那位好嫡姐萧瑾瑜,也曾命人这么残忍的虐待过她。
而对方夺了她的妃位,还如此迫害她的原因,只是因为萧瑾萱的这双素手,极为善于做出药膳点心,而且还曾颇受季凌风的喜爱。
对于这一点,那时初来王府的萧瑾瑜,早就妒恨在心了,事后虽然她自己也尝试着烹调佳肴,却总是在这一点上比不过萧瑾萱。
因此一向自负骄傲的萧瑾瑜,就命人一个个的剔掉萧瑾萱的指甲,将她的这双手彻底废去。
如此一来对方也就做不出比她还好的吃食了,而萧瑾瑜也就不会觉得自己,在烹调药膳上,被一个庶出妹妹比下去了。
虽然手段残忍,但萧瑾瑜就是内心扭曲的,用这种方式,保下了她那所谓的自尊和颜面。
所以指甲被剔,十指连心的痛楚,萧瑾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眼见阎四宝愿意招了,她向来也没有折磨旁人取乐的癖好,当即就叫停行刑,声音透着股清冷的问道:
“我的问题其实很简单,黑山的矿脉是何时被发现的,周显泰又开采了几年,那些精炼出的黑铁又被运往何处,你只要回答了我这几个问题,我便给你个痛苦。”
疼的直吸凉气的阎四宝,这会望着萧瑾萱那温婉的神情,简直比看见真的阎王,还要让他觉得恐怖。
当即半点不敢耽搁的忙回道:“萧小姐,那矿发现的具体时间,反正比小的上任还要早,而我在泗水县当县令这五六年里,每年都会私下帮着往外,运送三四次黑铁,可出了泗水县就有亲王的人马负责接应,到底运向何处小的真不知道啊。”
阎四宝受不得刑,这会肝胆都快被吓破了,萧瑾萱也不怕对方说谎骗她。
何况阎四宝本就是个不入流的小官,周显泰不将机密泄露给对方太多,这也在萧瑾萱意料之中。
而只要知道这处矿确实是周显泰所有,并且对方每年运了多少黑铁出去,这对于她来说也就足够了,至于接下来要如何彻查,她觉得还是回到京师后,和周显睿相商一下比较稳妥。
而这会负责查抄阎家的郭仪,也已经效率极快的回来复命了。
望着地上握着手,哀嚎不已的阎四宝,郭仪的眼睛也不禁眯了眯,神情古怪的瞧了萧瑾萱一下。
初见之时,郭仪与萧瑾萱一席长谈,领教了对方的博古通今,对政治权势的精辟见解。
再次联手周旋齐北三百人马的时候,萧瑾萱的大气磅礴,震慑诸人的气势,也叫郭仪深深则服,甘愿为对方冒险赴死。
可如今眼瞧着萧瑾萱,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命人拔了阎四宝的指甲,这种手段就是称为极刑也不为过了,虽不至命,却更加叫人生不如死。
如此心狠手辣的作为,郭仪相信很多男子都未必干的出来,而萧瑾萱却半点负担都没有就办到了。
这会郭仪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常言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而且他也算瞧出来了,这位帅府千金,将来必然非池中之物,就凭着对方这份筹码和心性,虽是女子但必会有番作为不可。
若说之前郭仪还将萧瑾萱视为知己,甚至是自己的伯乐,那现在他还真是生出了几分追随之心。
而一见郭仪回来了,萧瑾萱当即就淡淡一笑,接着从容的说道:
“差事办的到是快,既然你回来了,这边也由你负责好了,阎四宝以及一众家眷,该怎么处理就由郭仪你来定夺吧,有我和御王给你扛着,只管放手去做便是,只要能安抚这一县的百姓,你就是要了阎家人全部的性命我也应允。”
阎四宝替周显泰私运黑铁多年,萧瑾萱不是没打算留下他的性命,将来用以指正那位泰亲王。
不过阎四宝毕竟知道的太少,手里也无直接的证据,能证实自己是为周显泰效力的,何况他们如今还擒拿了齐北,有这位亲王府的亲信在,他的供词可比阎四宝要有力的多。
加上适才萧瑾萱,已经与竹螺镇的百姓有约,会给他们除了这泗水县的两害,因此阎四宝这个证人,反正也是可有可无,不如直接斩杀,借此安抚民心来的更好。
该办的事情也办完了,一切交代好的萧瑾萱,如今精神也乏累的很。
反正郭仪的本事她还是很信得过的,加上有心更进一步试试对方的能力,所以她也就做了甩手掌柜,在房茂青的陪同下,又从新返回了赵老汉的家中。
而再说这郭仪,确实也没辜负萧瑾萱的期望,虽然头次接手如此繁琐复杂的事情,可却处理的有条不絮。
事后就萧瑾萱得知,郭仪先是将阎四宝一家,全部压到了府衙门前,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