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慵懒的望着窗外,有一搭没一搭提醒着萧瑾萱,务必要小心薛后的一切举动呢。
就忽然听得萧瑾萱说那如意果真存有问题,当即周显御也是一惊非小,并赶紧顺着对方的目光,向那紫檀木匣子里望去。
只见得木匣里的玉如意,先是被马车晃动的摔了两下,紧接着还被周显御给抛起,力道不轻的丢在了车厢角落里,玉本就是易碎物,因此这会再瞧这玉如意,早就断成了三节。
而玉碎自然不会让萧瑾萱如此惊讶失态,实在是如意一损,她才发现这看似珍贵的羊脂如意,玉身内部竟然是中空的。
不但如此这如意里,还被灌进去许多银白色的粘稠液体。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这玉是空心的,但入手后单从重量来讲,因为里面被填进去这液体,所以萧瑾萱之前并没察觉出,这玉的轻重有问题。
若非偶然这如意被摔碎了,恐怕这个秘密她仍旧发现不了呢。
萧瑾萱虽然博览群书,但到底没有周显御征战四方,见多识广,虽然她看得出,这如意是被动了手脚才会如此的,可这些液体到底是何物,她可就不得而知了。
但周显御几乎是才一看见这些银色液体,脸色就瞬间变的极为难看,右手更是运足内力,直接便把那紫檀匣子击飞出去,并立刻紧张的握住萧瑾萱的双手,焦急的查看起来。
虽然手被对方抓着,这叫萧瑾萱很不适应,但心知周显御如今,定然是察觉出了什么,因此才会这般急切。
所以她什么也没说,也任由着对方摆弄翻看她的双手,甚至连衣袖被撩起,她也强忍着尴尬,默默的配合着对方。
而直到周显御将萧瑾萱的两臂,都检查了一遍后,他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接着便一指那被击飞出去,滚落在车厢另一侧的紫檀匣子,甚为愤怒的说道:
“我就说这薛后心思歹毒,萱儿你可知那银色液体是何物,若是我没瞧错,那东西根本是滋养蛊虫的蛊液,当年我带兵镇压西边苗岭一带时,可没少和蛊虫打交道,而既然那如意里面有蛊液,想来其中必然滋养着蛊虫无疑了,就不知道那毒后,究竟要给你下什么蛊,幸好是发现的及时,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大周东连大梁国,北面有北戎国接壤,南面相邻诸多小国,而西面就与苗疆接连,苗疆人世代善用蛊术,加上和大周相连,所以薛后想弄到蛊物,确实并非是什么难事。
而对于蛊术,萧瑾萱在书上也看过一些粗浅的介绍,这种东西源于苗疆,极为的神秘,常常分为子母蛊,阴阳蛊,还有生死蛊等等诸多种类。
而蛊虫的形态也均有不同,萧瑾萱在孟冕送她的一本手札典籍里,就曾看见过多达百余种蛊虫的手绘图样,真可谓千奇百怪,看的人头皮都直发麻。
知道那如意里装的竟然是只蛊虫,萧瑾萱也算明白,周显御为何那般紧张的检查她的双手了,因为蛊虫可以让人在毫无痛觉的情况下,通过肌肤钻进身体里。
而被蛊虫钻进去的肌肤上,一般只会留下浅浅的一个红点,刚刚她可是拿着那木匣子许久呢,如今别说周显御适才难免紧张,就连萧瑾萱自己都后怕不已。
但万幸的是,周显御反应够快,所以那如意里的蛊虫,还没来得及近她的身呢,就已经被打飞出去了。
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在应付起来就容易多了,而且有周显御在侧,萧瑾萱这心里也安稳不少,至少有对方护着,一个小小的蛊虫,想来想伤到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即望向一脸怒意,显然是被薛后这一手,气的不轻的周显御,萧瑾萱轻轻的扯了下他的袖子,然后才浅笑的说道:
“显御你别气了,薛后母子连掳劫暗杀,逼迫坠崖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给我下蛊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如今既然咱们先一步识破了她的阴谋,那你可否帮我将那蛊虫弄出来,一旦知道对方下的是何蛊,想来借此或许还能推测出,薛后的下一步打算是什么,到时咱们先发制人,说不定还能重创对方呢。”
有些无奈的揉揉头,眼见萧瑾萱知道面前的是蛊虫,竟然还能冷静的筹谋接下来的计划,当即周显御对于她的这份大胆从容,都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好了。
他就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女人,像萧瑾萱这般胆大妄为的,如今对方竟然连蛊虫都想拿来研究研究,周显御一瞬间真有种哭笑不得感觉了。
不过心知这会就算拿着这断如意,回宫和薛后理论,对方也有无数的理由,推说这东西并非是她放进去的。
连开采黑铁这种死罪的事情,有相府的帮衬之下,周显泰都可以安然无恙,周显御实在不觉得,一只说不清来历的蛊虫,就能将薛后扳倒。
当即深吸一口气,既然进宫理论也没任何用,那他还是配合萧瑾萱,研究下这只蛊虫吧。
若真能探究出薛后的用意,说不好还确实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至少不会叫她奸计得逞就是了。
因此就见得周显御,即刻从腰间取出一柄崭新的匕首,接着便起身来到那木匣子近前,用刀尖在如意内部的银色液体里,翻搅的探找起了蛊虫。
并没用上多久的时间,周显御手中的动作忽然一顿,接着就见他轻哼一声,然后刀尖一挑,就将一个犹如红豆大小的蛊虫,用刀面托着,小心的递到了萧瑾萱的面前。
因为与苗疆人打过交道,所以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