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所以到了最后,周显御不但从京军营,给自己这位五哥足足调派了三百兵马。
而且他也决定亲自相送对方十里,然后在折返回城,毕竟周显睿这些年,树下的政敌可不少。
加上这次周显睿亲往甘肃,必然要揪出无数贪官污吏。
因此京师内的势力,会不会在周边设下埋伏,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因此只有走出十里多的路程,等到京城内的各方势力,鞭长莫及之后,那有三百兵马相护,这一路上应该就在没问题了。
所以目送周显御一行人彻底离开后,萧瑾萱转身便微福一礼,然后便笑着对周显润说道:
“襄平前几日和庆祥公主起了争执,失手之下误伤了人。因此惊吓过度,如今每日还要吃着凝神的药。瑾萱已经答应会留在宫中陪她,所以这便要即可赶往皇城了,不知郡王可要一并进宫。”
闻听这话,当即周显润就回礼说道:
“昭阳郡主既然要陪伴八妹,那就赶快回宫去吧。我因为最近在整理经诗典籍,所以还要拜访几位翰林院学士,和他们相商下诸多事情,因此和郡主恐怕并不顺路。”
当即微微一笑,本就与周显润不算深交,因此眼见彼此也不顺路,所以萧瑾萱便告辞一声,然后上了马车。
在宫内闷了这些天,如今难得出来,如今风寒已然痊愈的萧瑾萱,当即便掀开车窗帘子,并向沿路热闹的集市上瞧去。
而就在萧瑾萱,饶有兴致的观望不止时,忽然一个不高的人影,突然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住了。
接着萧瑾萱便示意同坐在马车内的竹心过来,然后顺着窗边遥遥一指的轻咦问道:
“竹心你快看,那个在药铺前东张西望,满脸焦急之色的人,可是大梁西太子身边的那个小厮羽洛。”
上次皇甫澈亲往连翘院时,竹心也是在场的,因此眯起眼仔细看了两下后,她便点头肯定的说道:
“小姐,是那个羽洛,不过他不伺候自家主子,怎么跑到这街上来了,看他年纪不大,估计是偷跑出来玩吧。”
微一摇头,萧瑾萱便将马车叫停了,接着就凝声说道:
“竹心恐怕你是猜错了,你瞧那羽洛这会神情焦急,甚至都有些六神无主了。真是跑出来偷玩,定然不该是这种反应。若我没猜错的话,很可能是澈太子出事了,你下车去问下缘由,看看对方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一听这话,当即竹心并没立刻动身,反倒是有些担忧的说道:
“小姐,那皇甫澈毕竟是大梁人,无论对方有什么事情,您插手很可能给自己惹上麻烦的,毕竟现在小姐可是郡主的身份,这一言一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里盯着不放呢。”
眼见若是换了以前,这助人为乐的事情,竹心必然是第一个上杆子去做的人。
可现在对方不但会分析利弊了,还会考虑起了潜在的危险因素。
对于竹心这种越发干练稳重的蜕变,萧瑾萱看在眼中,其实是甚为满意的。
虽然人性善良是种好的品格,可是若是一味的心善,却忘了保护好自身,那这便是不可取的了。
微微一笑,接着萧瑾萱便看向站在外面,却越发焦急的羽洛一眼,然后喃喃的说道:
“这皇甫澈上次在连翘院中,你也瞧出他虽贵为太子,可却要受制与四个侍卫的监控。这种处境不免就让我想到了,以前的自己何尝不是这般时常受到制约,所以我难免有些同情与他。另外这位澈太子在怎么说,都是显御的表哥,既然对方可能遇到了麻烦,正巧还被我看见了,那理应相帮些许。”
知道萧瑾萱决定的事情,甚少不会更改,因此当即竹心应了一声,然后便跳下马车,走到了羽洛的身边。
眼瞧着两人说了几句话后,接着竹心就指了指马车。
当羽洛随即看见,正透过车窗,向他含笑望来的萧瑾萱时,当即把他高兴的几步就跑了过来。
到了近前,匆匆的在车窗外给萧瑾萱请安之后,羽洛当即就焦急的说道:
“昭阳郡主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您是大周世家千金,如今还是皇室中人,能劳烦您为羽洛寻来一记药引吗,人命关天还请郡主定要帮忙啊。”
上次见到皇甫澈时,萧瑾萱就瞧出对方是个久病之人,因此当即她就皱眉说道:
“到底是什么药引,竟然让你如此难以寻到。更何况你家主子若是病了,大可进宫宣御医诊治,你如此乱跑,岂不是更加延误病情。”
闻听这话,当即羽洛的脸上,就闪过了愤恨之情,接着他甚至声音里,都带上一丝哭腔的说道:
“郡主说的是,都怪羽洛没有用。不过缘由现在没时间解释给您了,求求昭阳郡主赶紧帮我寻一味甘露蜜来。在晚上些许时间,我家主子可能就真的撑不住了。”
一听这话,当即萧瑾萱眼中闪过惊讶之色,接着便对竹心吩咐道:
“竹心你拿着金龙玉佩,即可赶回衍庆宫,将梁御医请来澈太子下榻的驿馆。羽洛你现在上车,我带你去取甘露蜜。”
所谓的甘露蜜,是一种极为特殊的东西,首先要采集许多露水,然后在将它们放在太阳底下暴晒。
等过上些许时间,就会凝结出一种糖霜,而这种取法复杂,极为难得的东西,便是甘露蜜了。
这也难怪羽洛遍寻药铺,却得到不到丁点的甘露蜜。毕竟这种东西并非常用药材,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