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惠妃被废,这一晃又过去了许多天,而转眼今日便到了除夕大年三十的日子了。
在这重要的节庆里,向来皇室都要在宫中举办夜宴,然后众人一起守岁过节。
而原本应该回帅府同亲人也一并过节的萧瑾萱,今日却依旧留在了宫内。
毕竟如今对于自己到底是不是帅府萧家之人,萧瑾萱对于这一点心里已经存在了疑惑。
本就对帅府之人,没有太多血缘亲情的萧瑾萱。
因此在这家人团聚的除夕之夜,反倒有种不知该怎么面对萧家众人的感觉。
加上明帝已经下旨,叫她务必留在宫中过节,而且襄平也是大加挽留,所以最后萧瑾萱便留了下来。
而如今眼见天色渐晚,也到了宫宴快要举行的时辰了。
所以萧瑾萱这会正随着良妃众人,手捧着紫铜手炉坐在轿撵之上,向举办庆典的金华殿赶去。
而与她并驾同坐在双人轿撵上的襄平,这会正紧挨着萧瑾萱,看了对方的脸颊数眼后,接着小声的说道:
“瑾萱都是为了我,我瞧着你的脸好像还有些发红,虽说现在已经消肿了,可一想起你为了对付惠妃,竟然不惜弄伤自己,我这心里就觉得好对不住你。“
那日萧瑾萱被惠妃带回衍庆宫后,她因为安神水的药效足足昏迷了一整日,第二天中午才算醒了过来。
而良妃自然通过那装着安神水的小瓷瓶认出,这东西确实不是惠妃之物,而是萧瑾萱随身带着的那瓶。
等到详细的询问萧瑾萱,这么做的理由之后,当时也在场的襄平,闻听得萧瑾萱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给她出这口恶气的时候。
襄平除了感动的热泪盈眶,也着实为萧瑾萱担心了许久。
微微的摸了下自己已经消肿的脸颊,萧瑾萱拉起襄平的手,接着毫不在意的笑着说道:
“说起来你我虽然同岁,可襄平却比我要小上几个月,因此我照顾你是应该的。更何况惠妃母女害人不浅,你现在留下病根,也是她们一手造成的。这个怨气若不替你报了,那我萧瑾萱还算什么你的至交好友。”
而眼见襄平又要言谢,萧瑾萱在制止了对方以后,忽然笑意一敛,接着便语带告诫的说道:
“大梁使节团为了和亲一事,耽搁到现在也没离开咱们大周。若我没猜想错的话,陛下在这次宫宴上,定然要在提和亲一事。到时你切莫在说出什么抗婚的话了,我自有办法叫你成功避开这次和亲。”
自打莫林芝的事情发生以后,襄平最信任的人,可以说就是萧瑾萱了。
因此闻听这话,襄平甚至都没问上一句,便直接无条件的全都点头答应了。
而在两人说话的功夫,金华殿也已经到了。
才走进去还没在位置上坐稳,早来一步的周显御就迎了过来。
合云宫惠妃被废的事情,在萧瑾萱服药昏睡之后,良妃便派人去通知周显御了。
可因为相送周显睿的缘故,直到半夜时分周显御才返回京师,但在得知萧瑾萱出事后,他甚至顾不得休息,又连夜赶进了宫中。
直到守着萧瑾萱苏醒过来了,一天一夜没合眼的周显御,才算稍微放心的去处理自己职责内的公务。
因此来到近前后,周显御仔细的看了萧瑾萱许久,这才露出一丝笑意的说道:
“看来母妃这几天必然没少给你用上好的膏药,这脸上的淤肿到是都消了,萱儿下次你可不能再做出这么不爱惜自己的事情了。若你真看那个惠妃碍眼,我有上百种法子叫她消失,你何苦还要弄伤自己。”
微微一笑的摇了下头,萧瑾萱当即就语带劝告的温婉说道:
“显御我知道你重权在握,可是要知道树大招风,你的一举一动不知有多少人盯着。惠妃毕竟是三品宫嫔,能用稍许的苦肉计,就将她谋算到冷宫之中,其实说起来我可一点也不吃亏。更何况你是知道我的,能自己办到的事情,我萧瑾萱并不喜欢求助于人,而且我心里都有分寸的,你不必为我担心过甚。”
无奈的看着萧瑾萱,周显御的眼中是满满的柔情,可是这会他也不得不无奈的承认。
这心仪的女子,太过优秀聪明,其实也是一件蛮有压力的事情。
不过幸好周显御对自己还算有自信,换了其他底气不足些的男子,或许都会被萧瑾萱压制的透不过气来。
而就在这时,忽然从旁边走来一人,打断了萧瑾萱与周显御之间,还未说完的话。
等到萧瑾萱抬头看去时,才发现这来人正是一身王妃华服打扮的白柳。
“这几日瑾萱没有出宫,但也听闻白小姐嫁入泰亲王府,成为了亲王殿下的侧妃,如此说来瑾萱到该道喜一声才是。”
已经走到近前的白柳,闻听这话,当即就先对周显御福礼请安,然后才展露笑颜的说道:
“瑾萱妹妹实在太客气了,而且姐姐卑微,不过是被抬为侧妃罢了,不过妹妹的好意我还是心领了,这声道喜姐姐听着甚是愉悦呢。”
这话一说完,白柳就看向了周显御,接着便声音柔静的说道:
“都说七弟是个痴心人,今日我也算是见识了呢,不过我有几句体己话和瑾萱妹妹说,不知七弟可否回避一下,毕竟妹妹和我在一起,殿下还怕她磕着碰着不成。”
闻听这话,周显御当即眼角一斜,就往白柳脸上瞟了一下,接着邪气一笑的说道:
“白侧妃还是别一口一个七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