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在危难时刻,潜力就会被激发出来,要是平时萧瑾萱独自一个人,举起一把实木的太师椅,她是无论任何也做不到的。
可是眼看沈文卿救下她,自己却手腕负伤,更是即将惨死在长枪之下。
萧瑾萱眼睛都瞪红了,满脸狠辣的就把椅子向着那士兵的后背狠狠砸去。
这实的椅子,哪怕萧瑾萱力气比不得男人,可还是砸的那士兵一个踉跄,手里的长枪落下时角度一歪,并没有刺中沈文卿。
而萧瑾萱适才已然杀了一人,这会自然更没什么好顾忌的。
头上的发簪瞬间拔下,她向着站立不稳的士兵脖颈间,就是连续刺了三四下不止。
其实在这种性命随时会难以保住的强烈压力下,哪怕镇定如萧瑾萱,其实她仍旧是个女子,而且还丝毫武功也不会。
所以别看她在怎么冷静,在数次险象环生之后,这会其实也颇为的失去常态,以至于那士兵早就气绝身亡,可是她的簪子还是一下下的刺向对方。
眼瞧着这会的萧瑾萱,手上脸上都溅的鲜血淋漓,她那比厉鬼还要凶狠的神情,哪怕是沈文卿这会都不敢靠前分毫。
就在萧瑾萱失去理智,脑袋里近乎一片空白,只知道本能挥动手里发簪的时候。
忽然间萧瑾萱只觉得后脖颈处传来一阵剧痛,她在忍不住闷哼一声,头疼欲裂的她也渐渐恢复了常态。本以为这痛楚是身后又被人袭击所致,因此萧瑾萱当即举起血淋淋的发簪,转身便刺。
可是她的手还没落下,就见得从宫内可算赶到睿王府的鬼医丁一针,当即就把她的手腕给扣住了,然后着急的说道:
“你这妮子可真够狠的,连人你都敢杀。不过你最好别太激动,上次我就瞧出你心神耗损太重,必然落下什么头疼不适的隐疾。适才你明显就是有些失常,瑾萱你且跟在老夫身边,我到要瞧瞧谁能伤你分毫。”
一见来人竟然是许久未见的丁老头,萧瑾萱心里不禁松了口气,毕竟鬼医的名号那也不是白叫的。
因此萧瑾萱赶紧丢了手里染满血的簪子,接着就把沈文卿从地上也扶了起来。
然后她又叫正抱着周逸那孩子的宝鸽和竹心也赶紧过来,尽可能把她所在意的人都护在身边。
而就在这时,随着萧瑾萱这边聚拢的人变的多了,她们也直接成为很多骁骑营士兵眼中屠杀的目标。
因此就见得立刻有十几人组成的小队人马,向着她们这里就手握兵器,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
可是望着这些人,丁老头却极为不屑的哼笑一声,然后也没见他有什么大的动作,只是将手轻轻一挥,这冲到近前的几十名士兵,当即便都脸色发紫的昏死在了地上。
一瞧那些士兵的脸色,萧瑾萱不难推断出他们这是中毒了,暗叹丁老头手段竟这般高明,她不禁看见一丝希望的忙说道:
“丁老你来的太是时候了,我们都无足轻重,主要是睿王殿下您一定要帮他脱困出去,。他可是未来是储君陛下,若他有个意外,那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丁一针游走列国,其实向来不喜与朝廷为伍,而且他也只救人命,立誓从不用毒夺人性命。
可是和明帝相处那么久,加上萧瑾萱也确实是他这几十年里,为数不多动过收徒念头的人,因此这个忙他确实打定主意要一管到底了。
可是如今两方人马缠斗在一起,丁一针要是大范围释毒,那恐怕不分敌我就得全都倒下不可。
等到丁一针将自己犯难之处说出来后,萧瑾萱只是想了一下,当即就果断的说道:
“一会我会叫王爷和几个武功最高强的人护送他离开,等到王爷一走,丁老你便不要管什么敌我双方了,全部都毒晕便是,这会已经没有万全之策将所有人都护下来了。”
其实萧瑾萱的这个决断,势必会害死很多人,因为一旦睿王府的人也被毒晕,那就彻底丧失了逃跑反抗的能力。
等到骁骑营的援军赶到,这些人必然难以活命。
可是在权衡利弊之后,萧瑾萱还是决定以优先保护周显睿为首要目标,眼下的这个情况,哪怕她于心不忍,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许多人白白牺牲。
而等到萧瑾萱在丁一针的相助下,可算近身到周显睿的身边,并将自己的打算说与对方之后。
就见得手握金龙宝剑,浴血奋战身上已经添了无数伤口的周显睿,在萧瑾萱转身要回到沈文卿身边的时候,他一把就将对方的手给握住了。
“瑾萱要走便一起离开,你若不走本王绝不会舍你而去,将你留下妄自丢了性命的。今日生死难料,本王也没有什么可顾虑不能讲的了。瑾萱本王爱你重于自己的生命,这些你可知道吗?初次见你是在扬州萧府红梅宴上,你那会向本王借剑,叫你那位嫡姐手刃玷污了她的浪荡公子。其实那时本王就觉得你是如此的特别,甚至被你所吸引却依旧浑然不知。”
丝毫没想到这生死攸关之际,周显睿却说起这番往事,萧瑾萱本想阻止对方。
可当她抬头间,所望见的竟然是周显睿眼中溢出两行泪痕,情难自已的神情时,她不禁彻底楞在了原地。
因为萧瑾萱无论如何,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严谨刚毅的周显睿会为了她而落泪。
这一刻她似乎才发现,对方的爱其实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更深几分。
而在看这会的周显睿,在生死难料,前景连他都没有任何胜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