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周显御率兵赶赴京师,已经过去整整四日了,而昨天襄平的一场闹剧收尾后。
为防在生变故,也因为下午又源源不断送回了许多重伤的兵患。
所以原定今早服用阎罗泪的周显睿,在昨晚午夜时分,被丁老头逆行施针一结束,便马上将丹丸吃了下去。
虽然因为身体没有彻底调节好,阎罗泪的药效只能被吸收七成左右,可即便如此,就见得如今的周显睿已然不需要躺在病榻之上。
反倒是软甲斗篷加身,气宇轩扬,步态稳健与常人无异了。
任谁这会也在难瞧出,对方昨日还是个躺在病榻上养伤,稍稍动怒就会咳血的伤患之人。
而按原定的打算,周显睿只要身体一好,便会立刻赶赴京师。
一早便相商好,会同对方一并前往的萧瑾萱,这会也是穿戴整齐,就站在周显睿的身边。
而望着对方正同良妃告别嘱咐的背影,萧瑾萱不禁微微摇头有些感叹阎罗泪果真是世间奇药。确实有起死回生的效果。
至于道别完的周显睿,这会不禁就来到了萧瑾萱的身边,望着对方那温婉的面容,他却眼中闪过一丝自责的说道:
“瑾萱到了最后,终究那阎罗泪还是被我服用了。但是就如母妃之前所讲的一样,等到这次平叛结束,就是动用举国之力,本王也定会为你寻得医治记忆衰弱之症的良方。另外因为这阎罗泪,襄平昨日做出的那些糊涂事你也不要放在心里,这丫头我已经命人关押起来了。这次她若还不改了这任性妄为的毛病,便是母妃求情本王也绝不放她出来。”
堂堂一位皇室公主,为了个无足轻重的人,先是拒婚远嫁,忤逆父皇。
如今还为对方做出抢夺丹药,救人不成酿为悲剧,事后又不从自身检讨,反倒迁怒旁人的事情。
这在一向自律性,以及原则问题上都很严谨的周显睿看来,简直是胡闹任性到不可理喻。
所以昨日就在襄平因莫林芝的死,而彻底癫狂之症发作,从一旁的萧易军那里夺来佩剑,就多次要向萧瑾萱砍去的事情,被周显睿知道后。
他当即就命人强行将襄平给拘押圈禁了起来,而且从昨天开始,他便不许任何人探视,哪怕良妃求情也无法改变周显睿的决断。
而一旁的萧瑾萱闻听得周显睿再次提起了襄平,她不禁也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轻声说道:
“昨日事发过于突然,襄平又以死相逼。那种情况下我便是告诉她正面的那颗丹丸是假的,她也定然以为我是在骗她。而为了大局我同样不可能告诉她,如何取出真正的阎罗泪。因此我也只能亲眼看着,她将毒丸拿进了帐篷内。只是我虽知那丹药有毒,却不想歹毒霸道至此,竟能将人活活化为浓血。其实这次襄平受到的打击确实不小,虽然这是她任性妄为招致的结果,可想必她如今定然也是恨死我了。”
知道萧瑾萱虽然表现的平静,可实际却颇为看重和襄平之间的姐妹情分。
周显睿本就不善安慰旁人,因此沉默了半天,最后便决定转移话题,不在去谈有关莫林芝身死的事情。
“瑾萱一会本王就要率京军营留守的两千人马赶赴京师,我知你不是寻常柔弱女子,既然你要去本王也不拦你。而且有你在身边帮衬着出谋划策,也定然是一大助力。若是你一切都准备妥当,咱们这便出发了。”
知道京师战事吃紧,周显御虽然率领部下攻进城去。
可因为出师无名的缘故,受到了百姓的抵触,更是无法攻克皇宫大门。
因此心里焦急的萧瑾萱,自然也不愿在耽搁任何的时间,因此她立刻便和周显睿动身,率领两千兵力出了营帐,直奔京师长平而去。
两千人马比起万人大军,行进的速度自然十分的快,因此甚至没到中午十分,周显睿和萧瑾萱便在时隔几日后,再次从返回了京师。
因为萧瑾萱不会骑马,加上周显睿虽然有阎罗泪相帮,可毕竟伤势将将痊愈。
所以不但丁老头随行时刻留意着他的身体,三人更是同时坐在马车内,都未曾骑马。
而如今城门已经攻克,把守在城门下的自然也换成了京军营的人马,因此他们这两千来人讲明身份后,便畅通无阻的进入了长平城内。
可是这才一进来,当即就有百姓瞧出这两千人身穿的是京军营的兵服,紧接着咒骂声,烂菜叶,还有石头子便被众人纷纷砸了过来。
而一个留着雪白胡须的六旬老者,更是指着京军营埋首赶路,却没还手一下的士兵们,气的拐杖狠戳了几下地面的说道:
“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我们京师的百姓不欢迎你们,赶紧给我们滚出去。亏得我们这些大周的百姓,还一直把七皇子奉为保护我们国泰民安的战王。真没想到啊他竟然是个心怀莫逆的人,而你们这些给对方卖命的士兵,全部都是助纣为虐。城都被攻破了,你们竟然还增兵过来。宫门我们会和皇后国母一起来守,你们在不滚出城去,我们便活活打死你们。”
或许是因为越说越气,就见得这位老者话一讲完,竟然当即就颤颤巍巍的将手里的拐杖都给举了起来。
然后就猛的向两千人马最前面,萧瑾萱他们所坐的那辆马车上砸去。
可是这老者毕竟上了年纪,明显气力不够,所以这一下并被砸中马车,拐杖反而掉在了车身一旁的道路上。
而一看自己没砸中,老者不禁低着头郁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