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平这番瑾萱独权执掌后宫,无人能与之争锋,甚至气势已然盖过良妃这位准太后的言论一讲完。
在看良妃适才还亲切随和的笑容,不禁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虽然她掩饰的极好,马上便又恢复如常,但仍旧是叫细心留意着的襄平,给捕捉了个正着。
其实良妃心里会有想法,甚至是不甘心,那也是极为正常的。
毕竟良妃母家不得脸,更非是什么名门望族,因此这数十年在宫中,她可谓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加上薛后往日的强势,和在宫内的一手遮天。良妃在对方的权利笼罩下,可以说每一日过是都极为谨慎小心。
而如今可算盼到自己的孩子即将登基称帝,每每想到自己会被尊为太后,并和薛后平起平坐,在不用受对方的压迫暗害,良妃这多年提着的心,不禁都安稳下来了。
但是如今被襄平这一提醒,原本性子颇为端庄的良妃,不禁也忽然觉得,她这个准太后除了名分即将有所提高,一应本该归她所有的权利似乎的确都被萧瑾萱把控着。
其实能在这宫内沉浮数载,被薛后视为眼中钉的良妃,如今仍旧能好好的活着。
这虽然与明帝的庇护,还有两个儿子的能干分不开关系。
但这何尝不是从侧面也反映出来,良妃也绝对不是寻常没有脑袋心计的女人。
毕竟在这后宫之中,女人的战场之内。
没有脑子胸无城府的人,无论在如何得宠貌美,那都很难独善其身但是良妃却做到了这一点,所以她的朴实无华,不争不夺何尝不是一种高明的伪装。
而这但凡有心计的女子,本就甚少有甘于平凡的,加上良妃多年来虽位同副后,可却被薛后死死压制。
因此如今母凭子贵之下,她也想拥有太后独一无二的权利,至少在这后宫之中,她渴望有绝对的话语权。
而将良妃那丝深埋眼底,对权势的yù_wàng尽数看得清清楚楚的襄平。
当即就见她嘴角勾起一丝心满意足的笑意,嘴里则继续挑拨离间的说道:
“母妃其实女儿有些话早就想同您讲了,只是我与瑾萱在京军营存有一些摩擦,我唯恐背后谈论起她,您在觉得襄儿是借机报复。因此女儿真是犹豫再三,可却觉得事态严重,又不能不同母妃相商。毕竟您即将成为太后,母妃才是这六宫之主,襄儿觉得凡事就应该都告知给您才对。”
襄平这一顶高帽送过来,回宫数月都一直闲置在寝宫之中,几乎没有任何权利可言的良妃,当即真可谓是相当的受用。
但虽然心里有些暗恼周显睿这个亲生儿子,不该一味重用萧瑾萱,却忽视了她这个生母的立场。
可良妃到底还是性子沉稳的很,哪怕在心生不满,但还是颇为公允的说道:
“襄儿这回宫数月,母妃知道你一得了什么好物件,便都会送去给瑾萱一份,你有意和对方缓解关系的举动本宫都看在眼里的。因此襄儿有话但说无妨,你是母妃的亲生女儿,便是不相信旁人,本宫又岂会不信你的话。但是换句话说,瑾萱这数月以来也的确是劳苦功高,宫内薛后一脉的人几乎铲除近半。母妃毕竟是上了年岁的人,有时又难免心慈手软。所以睿儿将执掌六宫的重任交给瑾萱,这个决断在本宫看来也的确安排的极为妥当,到也不算办错了。”
眼见得良妃虽然有些微词不满,但在萧瑾萱掌宫能力面前,仍旧颇为看好对方。
当即这次前来衍庆宫,便是存心要让良妃厌恶起萧瑾萱的襄平的,就见她即刻话锋一转,然后轻笑一声说道:
“母妃就是大度贤德,这若是换了薛后,她恐怕早就容不下瑾萱了。不过其实这后宫的事情,毕竟有宫墙阻隔,便是母妃太后之权无法亲自掌控,旁人倒也不得而知。可是女儿最近听得一些闲言碎语,说七哥和瑾萱在清剿叛逆,攻进皇宫之时。无论是言语还是举动都甚为亲密,当时看见的人可不再少数。虽然咱们都知道瑾萱和五哥并无夫妻之实,但在外人眼里她便是兄长的侧妃。若是由着瑾萱和七哥,在旁若无人的过分亲密,那五哥登基称帝之后,恐怕在后妃一事上都要沦为笑柄了呢。”
对于萧瑾萱和周显御之间的事情,在京军营那会,本就在男女一事上是过来人的良妃,自然瞧得出这二人是有了夫妻之实的,而那会她对此就极为的不满。
因此若说适才萧瑾萱执掌六宫的事情,还只是叫良妃心里有些发堵。
那这会闻听得宫内外,竟然已经是闲言碎语不断,一想到周显睿那可是未来大周的皇帝。
他的后妃要是传出行为不检点的言论,那这可是一件相当严重的事情,因此良妃这会的脸色算是彻底冷了下来。
而眼瞧着良妃明显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心里去了,当即襄平不禁趁热打铁的继续说道:
“母妃抛开瑾萱和七哥的事情暂且不讲,我那小侄女周雪,她的生母吴氏似乎已然在叛乱之时丧命。而您可知瑾萱竟然将那孩子收养在自己的宫院内,按理说您才是雪儿的亲祖母,我周家的血脉便是她要抚养,也该先禀明母妃才是。更何况咱们都清楚,那周逸乃是赤灵的孩子,五哥念及对方年幼丧母,赤灵赤影以往又立功不小,这才将那孩子记挂在睿王府名下。如今王府内仅有的两个孩子,简直都被瑾萱收进自己的寝宫,她究竟是何居心,襄儿还真是有些瞧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