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别看周显御并不喜看书,但论起见多识广,那些皇室只知道死读书之辈,断然无法和他相提并论。
因此易容,改容这些事情,他听过也瞧过。
易容术比较浅显就不必再说,而很多修炼特殊邪功之人,在运转内力下,就可将容貌变换数种之多。
虽然萧瑾萱不会武功,周显御也不知道对方为何会改变容貌。
但他六识本就敏感,原本只通过一双熟悉的眼睛他或许无法断定念无忧就是萧瑾萱。
可刚刚熟悉无比的触感,和对方那情动时的反应,却都能叫他断定自己的推断绝对没错。
哪怕周显御急切的想知道,萧瑾萱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得以侥幸不死,并且不但容貌大变,明显如今连他都不记得了。
可是这些千言万语要问的话,以及挚爱失而复得的喜悦。周显御如今却都不能表露出分毫。
因为这里毕竟是梁宫并非大周,他身处大梁孤立无援,如今皇甫澈虎视眈眈,周显御不敢确定对方知不知道萧瑾萱的真实身份。
在没弄明白萧瑾萱为何会与皇甫澈搅在一起,并且没有十足把握将他的萱儿,毫发无伤的带走时。
周显御为了挚爱也绝不能在梁宫内,和这个表哥翻脸。
如今处事已经锐气尽敛,越发圆滑干练的周显御,只见他也抬头望了眼今晚的明月,然后语带双关的说道:
“这一轮明月千百年来悬于这夜空之上,但终究有盈缺之时,瑾萱在我心里本王从未忘记过,但遇到无忧姑娘,表弟这轮玄月却也算是再次变为盈月了。这失而复得,情丝在起的感觉的确不错,既然表兄和无忧并未大婚,何不成人之美,就别做这棒打鸳鸯之人了如何?”
周显御这番话,说的玄之又玄,原本以为提起萧瑾萱的名字,就会叫这个表弟陷入自责当中,从而退去的皇甫澈,这下反倒换他有些捉摸不透了。
但是对于萧瑾萱,皇甫澈也绝不会让步,因此就见他神情冰寒下来说道:
“显御你是我表弟,其余的任何事情我都能让你,但唯独妻子难以相送。你最好赶紧将忧儿放开,我知你武功高强,但这里毕竟是梁宫。你若不想叫我周梁二国因你兵戎相向,在这皇宫内被追杀逃亡,那你应该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皇甫澈这话可不是夸大其词,如今皇甫溪一死,大梁皇位的继承人非他莫属。
因此有这层身份在,周显御若将他的准太子妃夺走,那梁国的颜面也算丢了一地。
这笔账最后自然要算在大周头上,为了挽回颜面兵戎相向必然在所难免。
而对于这一点心里也清楚的周显御,他其实很明白,今晚想带走萧瑾萱,根本难如登天。
他到不怕被追杀围堵,毕竟为了萧瑾萱,豁出他这条性命又有何妨。
可是如今的大周在短短两年时间里,换了三位君主正是风雨飘摇的动荡时期。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感情私事,而给大周带来战火,害的黎民百姓受苦,这是他身为皇室子弟,一位亲王绝不能犯的错误。
因此就见周显御也不理会皇甫澈的言语紧逼,反倒是背过身子,将萧瑾萱彻底护在怀里。
然后开始帮对方整理起凌乱的衣裙,嘴里则温柔的说道:
“难怪初次相见遥遥对视间,你会泪流满面,我的心里也莫名伤感。而那晚小亭内再见,你又说熟悉我身上的金兰花香,并且觉得曾经见过这种花。是我太笨,萱儿你都给了我如此多的提示,我却直到刚刚才将你的身份认出来。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离开的,虽然不知你为何记不得我了,但我绝不会叫你下嫁给皇甫澈,更不会在与你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