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焱苦口婆心的劝言,这会萧瑾萱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因为她的所有思绪,都因为对方提到周显御有危这句话,而被紧张的牵动着。
一把夺过传递密信的铁管,接着萧瑾萱就极为熟练的将它一掰为二,并从里面取出一个只有两寸来长的纸卷。
其实北戎安插在大周京师的暗线,为防身份暴露,所以他们传递回的消息,自然不可能是长篇书信,每每都是精明扼要的十几个字罢了。
而这回两寸来长的纸条上,也只有十一个字而已。
“摄政王毒发,大周朝局动荡。”
摄政王指得自然是周显御,可这上面虽然说对方毒发,却没说是什么毒,更没有讲明是否危机生命。
至于后面那句朝局动荡,萧瑾萱这会就有些顾不得了。
而且她也清楚,周显御若是倒下,陈后当政是必然之势,这动荡多半指的还是太后弄权。
而眼见得萧瑾萱看完信后,没有惊乱更没哭泣,只是神情凝重的陷入了沉思。
虽然这些年来,萧允炎心里一直对这个表妹存着份喜爱怜惜。
更是后位空悬,默默等着对方从周显御那段情伤里走出来,到时能给他一次热烈追求的机会。
但是三年过去了,萧允炎也从开始的期待,变成如今的守护,至于别的其他想法,他却是在没有的了。
毕竟萧允炎也算看明白了,萧瑾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周显御,而也只有周显御,才能将对方的心牵动。
不过心里虽然有点难受,但能看见萧瑾萱眼中不在黯淡无光,多了几分灵动和筹谋,萧允炎对此还是很满意的。
而这会就见萧允炎坐到萧瑾萱的身边,接着安慰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
“瑾萱我已经传递消息给大周那边了,叫咱们的人务必用最快的速度,将显御毒发的具体情况,想尽办法查明后,仔细写明的传回来。所以你姑且在忍耐两个月左右,马上就能知道情况了。”
闻听得这话,一直无声思索着的萧瑾萱,虽然她这三年来,都处在一种平静的生活状态之中,但早就养成的筹谋心计,却叫她在这一刻立刻果决摇头说道:
“两个月时间会发生很多未知的变故,显御若中毒严重,他怎么可能熬得过这么久。或许两月之后传递回的消息,不在是显御有危而是对方暴毙,所以我必须立刻就得知道他究竟怎么了。”
这话说完,萧瑾萱就急切的一把扯住萧允炎的手腕,接着又说道:
“我听闻数日前大周使节团前来,要与我北戎修缮关系,迎娶皇室女子远嫁大周,成为文帝显辰的宫妃。大周这些年朝政动荡,显御又要牵制陈后,萧家军在祖父,父亲等人死去后,威名虽在可已然实力大不如前。所以和亲对于大周来讲是颇为急切的,就不知道皇兄可有答应和亲的意思。”
不知萧瑾萱为何突然问起此事,但萧允炎在想了一下后,还是微一摇头说道:
“大周来与我们和亲,是为了缓解边境压力。可他们朝局动荡,却正好是我们北戎铁骑出征的大好机会。所以皇兄我虽知这个决定有些冒险,但还是想一试,就不知瑾萱你突然问起此事,究竟是何意思。”
明白萧允炎的真实打算后,萧瑾萱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是个战略眼光极为毒辣的帝王,更是懂得如何抓住机会,不给敌国喘息的机会。
不过在想了一下后,萧瑾萱还是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皇兄三年前初登皇位,虽然定安侯府叛乱被很快镇压。但到底党羽余孽也未彻底根除,而且内部厮杀下兵力折损不少。所以瑾萱并无私心的说,皇兄这一仗若真打起来,恐怕就算赢了也是惨白,苦的还是北戎的百姓。”
眼见萧允炎闻言眼中闪过沉思之色,萧瑾萱忽然凝重的继续又说道:
“灭了大周又如何,两败俱伤下恐怕大梁就要坐收渔翁之利了。那皇甫澈自打称帝以来,梁国兵力就在不断扩建壮大起来,他的野心可不小。这一点恐怕叫大周也觉得不安起来,因此才放弃这个多年盟友,转而跑来与我们和亲,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也将利弊再次细想了下的萧允炎,他也渐渐被萧瑾萱的分析给打动了,并且点头附议的说道:
“瑾萱你说的不错,皇甫澈成为宣帝之后,当年他与你大婚未果,被大周压境军队震慑,不得不将你放行,此事恐怕不但叫他恼恨下杀了亲生父亲,估计连大周也连带被他恨上了。而且我们北戎他应该也充满敌意,皇甫澈现在彻头彻尾就是个疯子。从传递回的消息来看,他抓壮丁苦力强行充军,用暴君当政来形容他都一点不为过。”
听到皇甫澈被提起,萧瑾萱的脑海里,不禁就想起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容了。
她的确有点想不到,像皇甫澈这么个人畜无害,不争不夺的性格。
有一天竟然会和暴君两个字扯上关系,这的确挺叫人唏嘘感慨的。
而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的萧允炎,在细想了一下后,忽然双手一把握住萧瑾萱的手臂,接着诧异惊愕的说道:
“瑾萱你绕了一大圈,我如今可算有些听明白了。你不会是要顶替和亲的位置,利用这层身份重归大周吧。你可别吓皇兄,别说你这个决定我断然不会答应,就是姑母知道了,她也绝对不会同意的。你现在才和我们这些至亲团聚,你若走了姑母指不定多难过呢。”
萧允炎不好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