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姓王爵,第一贵族,单凭这两点,萧瑾萱已经无需在许诺别的,就足以叫钱云鸿听得热血澎湃了。
可是钱云鸿纵使野心被勾起来了,但他也是谨慎之人,因此不无小心的又问道:
“萧瑾萱我想知道,这京师侯府无数,我钱家如今气数衰败,以无当年之势。为何你不选如日中天的庆安候府结盟,也不选别家势力不弱的氏族联手,却偏偏选中了我钱云鸿。咱们二人之间,虽为故交但毕竟曾有结怨,你这种做法恕我的确有些担忧,不敢尽数全信。”
萧瑾萱悠闲的喝着茶水,对于钱云鸿的小心翼翼,她没有讥讽对方胆小,反倒心里更觉满意。
毕竟对方现在是整个国公府的主人,若钱云鸿在利益爵位面前,失去理智想都不想其中利弊,就欣喜若狂的答应了。
那萧瑾萱恐怕反倒要考虑,是不是该换个联手之人了。
因此就见萧瑾萱将茶杯放下后,温婉一笑,并且极有耐心的解释说道:
“之所以选择你钱云鸿,是因为我萧瑾萱很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庆平候府看似眼下得势,不过是新贵得宠,毫无根基可言。而你钱家却不同,虽然看起来是衰败了。但你们的势力是从相府薛家掌权时,就一点点聚拢至今的。所以钱云鸿机会就在眼前了,你是要避开这场党争,还是把潜在实力拿出来与我结盟,怎么选择希望你立刻给我个答复。毕竟本公主现在时间紧凑的很,一会还有别的要事等着我去办呢。”
知道萧瑾萱这是下了最后通牒,可钱云鸿的脑中仍旧飞快权衡着利弊,并不敢轻易将答复讲出口。
其实他不是不想插手进党争之中,只是钱家曾追随效力过薛相府,因此在这种情况下。
就导致钱云鸿拿过去的权后薛宜,与如今的陈太后,周显御两相对比后,他实在觉得这两边都绝难叫他心服口服的追随效忠。
毕竟以薛后当年的强势,明帝都要相让三分,跟过这种善谋的主子。
反观陈后或者周显御,的确很难叫钱云鸿打从心里敬服。
纵使周显御素有战王之称,但钱云鸿可不是武将,他要寻得是一位善于权谋的主子,而不是一位征战骁勇的将帅。
而曾经亲自体会过,萧瑾萱在谋略上,有多可怕的钱云鸿,对于效忠对方,其实他是不抵触的。
因此思来想去后,就见钱云鸿忽然站起身,接着一拱手说道:
“当年公主您将废太后薛宜,亲自处死后,众人就说您和这位权后相比,在心智谋略上,甚至要强过对方。所以小侯还有一事希望公主明确的告诉我,您今日是代表自己,还是摄政王而来。若是效忠于您,我怀安侯府上下必然倾尽全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若您是为摄政王来当说客,那在下还是刚刚那个意思,恐怕要叫您失望而归了。”
钱云鸿的态度,已经表现的很明确,萧瑾萱也不是扭捏之人,因此就见她立刻说道:
“至今为止,王爷并不知长德就是萧瑾萱的事情。而我也有自己的旧部可以驱使,算是两党相争间的第三方势力,并未和王爷搅在一起。你的担心我很清楚,显御势大你是怕他有一日莫逆作乱对不对,到时你若追随他,必然落得个乱臣贼子的千古骂名。不过你放心吧,先不说显御为人断然不会做出此等忤逆之事。而且效忠于我,你们怀安侯府也是隐在暗处,我只需要你们的扶持相帮,不会让你们冲在最前面,成为众矢之的。”
萧瑾萱如今手握二十万镇国军团,朝局政务上周显辰现如今就住在摄政王府内,所以这文武两点,她可谓都死死压制住了陈后。
但是萧瑾萱却清楚一点,除了兵权朝局以外,能左右整个局势的另一个因素,就是大周建国以来,那些因功被封爵位的名门望族。
这些人代表了大周所有贵族势力,虽然他们多数无权无势,但影响力却是极为深远的。
当年陈后能垂帘听政,就是因为许多贵族支持的缘故。
周显辰多次亲政被拒,也是因为这些贵族在庆平候的牵引下,联名谏言的结果。
而萧瑾萱联手钱云鸿,就是希望对方靠过去怀安侯府的影响力。
在周显辰将来亲政一事上,联合贵族势力相帮支持,萧瑾萱料定陈后断然在难阻拦得了。
得到了萧瑾萱的保证之后,接下来的事情也在无悬念。
正苦觅良主追随,寻找翻身机会的钱云鸿,这下简直是一拍即合,当即就单膝跪地表示愿意效忠。
对此也非常满意的萧瑾萱,又和对方相谈大约一盏茶的功夫。
并嘱咐好对方要积极联络各方贵族,在必要时刻随时做好支援以后,她也不在久待,起身便告辞了。
而出了怀安侯府,萧瑾萱上了马车,可她并未立刻返回摄政王府,反倒隔着车帘子,轻声向外问道:
“白楚刚刚我吩咐你的事情可办好了,那小怜可悄无声息,没惊动林青穗带回来了吗。”
她这话才问完,就听得白楚恭敬的声音,立刻从外面传了进来。
“主子您就放心吧,适才您在进入怀安侯府前,嘱咐属下去寻苏启,叫对方盯紧林青穗的同时,想办法将那个小怜抓住。如今人已经带来了,您是要回府在见她吗。”
白楚的办事能力,萧瑾萱自然心里有数,当即微微一笑后,她就马上说道:
“不必等到回府了,将那个小怜带到我马车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