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无名如约来到了丰隆酒楼,当初见到王东、陈前、秦二三人的位子,果见已经有人等在那儿。
王东三人见到无名,连忙站起身,又是拱手、又是让座、又是沏茶,客气地像是见到了久违的亲人一般。
“大家都坐吧。”
三人才依言坐了下来,看着无名,身子微微有些发抖。
“秘府中,有位叫金铭的,你们可知道?”
“金铭——”王东想了想,道:“莫非公子所说的,是秘府新任的一司司总金铭金大人?”
“噢——,他是一司司总?”
王东点了点头。
难怪,他可以有权限查阅秘府的卷宗,原来是仅次于秘府府总的司总身份。
这秘府共设有二十八司,每司设十卫,每卫配置三十人,司设司总,卫设卫总。
既然是一司,看来也是司总中的中坚人物。
“此人如何?”无名似是不经意地问着。
“此人原先一直在外地办差,俱说他经手的案子几乎没有办不成的,为人沉稳老辣,心机深重,而且其父金重,也是当朝重臣,所以前不久调任回京,便接任了一司司总的位置。”
王东接着道:“虽说他原来也是十司的司总,属于平调,但一司与十司却有着本质的区别。十司不过负责些朝廷外围的事务,而一司则是直接负责皇上委派的秘务,所以说地位非常重要,仅次于府总。”
“此人是善是恶?”
“要说善,估计只要是秘府的人,都谈不上。朝廷让你杀谁,你就得杀谁,哪里还分什么善恶。不过这金铭金大人,为人倒还和气,不是张狂之人,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行凶作恶、仗势欺人之事。”
秦二好奇道:“不知公子打听此人做什么?”
“此人是我在秘府中安插的细作。”无名说的风清云淡。
三人听了却是不一样的感觉,对眼前这位少年公子越发地景仰起来。
一个堂堂的一司司总,竟然是这位公子安插的细作,而且还是安插在秘府之内!
这么说来,对他们三位无名小卒能了解的如此清楚,也就不奇怪了。
若非通天之能,如何能做到这点!
无名看着他们惶恐的样子,正色道:“本公子以下所说,你们一定要记住!第一,王东,你今日私下去见一下金铭,跟他说是无名让你去的,以后有什么话或信函之类的,让他交由你来传递;第二,你们三人要密切打探秘府京城及外围各司的动向,尽量掌握秘府行踪;第三,无论是金铭这边、还是你们自己,只要有最新的消息,便由王东去到城外的鬼宅,在鬼宅南三百步的位置,有棵老槐树,在老槐树上连敲三声,我会在听到声音后一柱香的时间赶到。”
“只是鬼宅——”一听说要去鬼宅附近接头,王东头皮都麻了,不要说三百步,鬼宅三里之内都没人敢靠近。
无名拍了拍他:“你放心,我在鬼宅附近均设有密探暗哨,若是真有鬼怪,自然会有人保你安全。”
王东听了,这才放下心来,连忙答是。
虽然无名不过是撒了个谎,让他安心而已,但王东却不这么想,他完全相信无名有能力在鬼宅那儿安插暗哨,而且看了看无名单纯朴实的样子,根本就不是骗人的长相。
骗子怎么可能长得如此敦厚?
无名没有留下来吃饭,交待完毕,便起身离去,临走时,丢了一锭银子在桌上:“拿去点些好酒好菜——”
除了捏着三人的脖子,利用威胁让王东等就范,偶而给点物质的好处也是应该的,这叫恩威并施。
果然这这一招很效,这十两的银锭,不要说一顿,便是在这丰隆酒楼中,连吃上三个月也足够了,无名公子出手果然大方。
三人的神色从初始的害怕,变成了现在的欣喜异常。
“这么大一锭银子,只用来在这儿吃酒太过奢侈了,倒不如分了,给兄弟们当私房钱。”
陈前看着银了,流出了口水。
“是啊,兄弟的月俸,都是一文不少地交到你弟妹那儿,平日里想寻个花问个柳,都不可能,每次经过那怡香院的时候,只敢站在门口往里面多瞅几眼——”
王东将手里的银子掂了掂,笑道:“也好,等这两日我将此银换成碎银,留一两做咱们的酒钱,余下的每人三两分了做私房钱。——不要说你们,为兄可尝不是,出来吃过饭,都要跟你们嫂子磨上半天,还磨不出几文钱出来。若说英雄气短,往往都是短在钱上——”
在酒楼随便用了餐,王东便来到一司,说要找金铭,一司的秘卫见同是秘府的人,便报于金铭。
金铭此时正等着无名派人来接头,因为他有急讯要传给无名。
听说三司九卫的一个卫副找他,凭直觉便知道可能是无名派来之人,但让随卫放他进来。
“属下王东,三司九卫卫副,参见金司总金大人!”
在金铭跟前,一个三司九卫的卫副,当然是低的不能再低了,即便是无名派过来的,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个低阶的属下,自然要按秘府官场上的礼仪来。
金铭并不起身,只是淡淡地道:“你找本司总何事?”
王东见左右无人,便放低了声音道:“属下是奉无名公子之命前来,以后司总有需要传讯之事,可直接交于属下——”
金铭看了看他,既然他知道无名,又清楚自己受无名交托之事,假自然是假不了的,便伸手入怀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