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前面的探路警察。刀疤的车队终于露面了,王天纵数了数,果然没见刘胖子的士兵,这才放心。他看了一眼马行空,马行空正静静趴在枯叶下面一动不动,事先已经商量好,马行空的枪声就是讯号,只要马行空一开枪,这场劫粮行动就算真正开始。
马行空看着骑马走在头里的刀疤,真想一枪了结他。经过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马行空的枪口慢慢的后移,瞄准了头车那个健壮的骡子。心里默默的数着数,这是他爹教他的,放枪的时候,心里不能着急,如果急躁就会影响射击的精度。为了避免这种急躁,数数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法。
“……、十五、十六、十七、……,砰!”马行空的枪声一响,树林中顿时枪声大作。警察们猝不及防,顿时就有七八个人被打死。
刀疤在第一声枪响的时候,立刻滚鞍下马,撒娇如飞的跑到粮车的下面躲了起来:“躲起来!躲起来!快!还击!还击!”刀疤脸上的的那个刀疤充血,变成绛紫色,显得凶神恶煞。
“派去联络的人走了没有?”刀疤问郭探长:“听这枪声,人数不少,咱们这几个人可应付不来!”
“已经走了,只要坚持一个小时,即便黄庄的人不来,二爷也会派人来的!”郭探长往山上放了一枪,将一个露出头的土匪撂倒。
土匪们的枪法诡异,精准,且不惧生死。警察则不然,他们有家有口谁都不愿意往前冲,一个个龟缩在粮车的后面都不愿意露头。上山的土匪压了下来,一步步的逼近,已经打到了林子边。警察们损失惨重,十几个警察已经被打死,剩下的也是浑身筛糠。
“你们是哪路的好汉!报个名呗!”刀疤突然大喊一声,声音很大,已经压过了枪声。
“哈哈哈……,你就是浑河新上任的警察局长,刀疤吧?”王天纵哈哈大笑,一挥手,制止了众匪的射击:“听说你以前是吴孝义的狗,如今竟然当了局长,可谓一步登天了?这他娘的是什么世道,一条狗都能当局长?啊?”
“哈哈哈……”众匪一阵大笑。
“是卧牛山的好汉吧?”刀疤问道。
“不错!临死之前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赶紧说!”王天纵将盒子枪插在腰间,从大树后面露出身形。
“我和王大当家的从来没有仇怨,我手下的兄弟在浑河都是有家有口的,当这警察也是被逼无赖,王大当家的,听我一句,这里可离黄庄不远,说话间刘胖子的人马就能到,如果当家的能放过我们,我就将这十大车的粮食和五千大洋送给你了!”刀疤没有王天纵的那份霸气,一直就猫在大车下面,连面都不敢漏。
“哈哈哈……,你以为你不给我就拿不来?”
“王大当家的,我要是不给这话可真的两说,我手里现在还有三十多个弟兄,从黄庄到这里,骑快马的话,半个小时,不!用不了半个小时就能到,只要我们坚持半个小时,别说粮食,你的这些兄弟想走都难!”
“是吗?要不要咱么试试,看你们能守住半个小时?”
“王大当家的!我说这话即是为了救我们,也是为了你们,……”
马行空凑到王天纵跟前:“大哥,这家伙明显在拖延时间,此地离黄庄太近,不宜久留,速战速决的为好!”
王天纵微微一笑:“兄弟放心,我心里有数!”
刀疤说的滔滔不绝就是想拖延时间,他手下的警察根本坚持不了一个小时,既然被围了,也就只能拖延了,能拖一会是一会,但愿吴孝仁或者刘胖子的人马能早点来。刀疤道:“我和你们都是一样,也是穷苦人出身,知道现在这世道百姓生活的苦,可我不能跟着你们,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几个月大的孩子,我走了,他们就是一个死,如果哪一天,是在混不下去了,还望大当家的收留!到那时咱们相逢一笑,这仇可请大当家的别放在心上!……”
“砰!哒哒哒!砰……!”离着葛坡不远,阵阵的枪声传了过来。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枪声正是从黄庄方向传来的,应该是负责拦截“冷子”的耗子他们已经和刘胖子的人交上手了。
“砰!”一声枪响打破了这里的沉寂。“啊!”王天纵一个没留神,被人一枪打中了左臂:“妈的,敢暗算老子,兄弟们打!”
枪声四起,尘土飞扬。一排排的子弹将装粮食的大麻袋打出一个个窟窿,里面的小麦一粒粒的崩出来,撒道地上,真让人可惜。王天纵受伤,就如同给这些土匪打了兴奋剂,他们各自为战,用自己最拿手的本事,将一个个警察送上天。
马行空看的清清楚楚,打王天纵的那一枪正是刀疤干的,他本来可以阻止,但是他没有。王天纵有些逞能,是该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刀疤的枪声刚想,马行空的枪也响了,不过刀疤早有准备,在他发枪的那一刻身体急忙往旁边一滚,躲开了马行空的枪子,也造成他的射击精度受到影响,才没有打中王天纵的脑袋。
刘胖子的副官张汉民领着一个排的人,冲过土匪们的阻击,敢到葛坡的时候,这里的战事刚刚结束。王天纵没有动那些粮食,只将五千大洋弄跑了。刀疤狼狈不堪的从一具死尸的身下爬了出来,几个军兵立刻端着枪将他团团围住。
“且慢动手!且慢动手!”刀疤高举双上,脸上堆着微笑:“我是自己人,自己人,警察!是警察!”
张汉民骑在马上一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