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精神好了很多。
宋思雨背着挎包先下了车，然后转身看着肖毅兴致勃勃地哼着小曲走下来，走到她身边，他醒之前她就把手从他手掌里抽了出来，他好像也不知道她中途不仅握了他的手，一度还没忍住捏了捏他的嘴巴。
“走吧。”
还没想好最后该怎么样，宋思雨挠了挠头，有些困扰地看着别的方向，虽然不是临时起意出来，她也想了很久，可是大部分时间都在复习，她被考试的事情折磨得焦头烂额的，最后也没决定好自己该怎么样……
“我帮你背包？”
“不用。”
“那手给我。”
宋思雨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放在他摊开的掌心里，肖毅满足地牵着她往地铁站走。
就像是平常的约会一样，却又有些不太相同。
带着一些那一层保护膜即将捅破的悸动，走在他旁边，手被他牵着，她什么都没有看下去，只记得他咧着嘴巴笑出一口白牙，告诉她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只记得挨在他身边离得那么近，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只记得他紧紧地拉着她的手，掌心如同阳光一般温暖。
她要在什么时候、怎么才能告诉他，她喜欢他呢。
去了装载着五彩斑斓鱼群的水族馆，看了在狭小空间内反复遨游的海底动物，被在灯光下如同梦幻画卷一般的水母所惊艳；进入热闹的餐厅面对面地吃饭，拿着各自的手机拍下看起来异常可口的饭菜；进入电影院看电影里几乎接近真实的特效，架着3d眼镜看着里面的战火硝烟那么真实地往自己眼睛里飞过来，看着期间男女主角甜蜜的互动……
他拉着她的手走出电影院，冬日的天，阳光照耀的时间也格外地少，现在就已经黑了一半，城市的霓虹灯照耀下的都市人群脚步匆匆，天桥下的车划出一道道炫丽的线，今天是难得的周末，就算已经天黑，人群也挤满了长长的步行街，路旁的餐厅充满着热闹而欢快的轻松气息。
“你饿不饿？”
晚上五点四十多，再吃一顿饭再赶到班车点，也还来得及，只是没办法和她再去看夜景，虽然有些遗憾，不过总比他们俩真的在外面住一晚上好，他是不在意，他知道她也不在意，只是怕她回去之后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地窃窃私语。
“不饿。”她问他，“你呢？”
“和你一样。”他握着她的手，她的指尖有些凉凉的，他拉起她的手给她哈气，然后牵着塞到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那我们去江边看看夜景？”
“好啊。”
走过热闹非凡的步行街，绕过古老的英式建筑，穿过斑马线上了阶梯，挤满了人的江边大道零零星星地穿梭着小摊贩，到处都是人间烟火的喧闹繁华气息，江边的栏杆已经被人占领，于是两个人沿着江边走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缺处可以站两个人，可是还没走到江边好好看看对面城市的夜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五六岁小女孩就笑眯眯地跑到肖毅身边，从自己怀里拿出一朵玫瑰花递给他。
“大哥哥，你要买一朵玫瑰花送给漂亮姐姐吗？”
肖毅挑了挑眉毛，松开宋思雨的手，蹲下身让自己和女孩的视线齐平，他煞有其事地看了看她怀里所剩无几的玫瑰，严肃地问她：“要是我不买呢？”
“唔……”小女孩有些苦恼地想了想，说，“你不买，我就只能去问下一个哥哥姐姐啦，可是哥哥你这么帅，看起来人那么好，我觉得你应该会买呀，姐姐你也想要哥哥送的玫瑰花吧？”
见她把期冀的目光投向了自己，本来打算看戏的宋思雨愣了一瞬，干脆也蹲了下来，跟着肖毅一起坏心眼地问：“可是我不想要啊，那你要怎么办呢？”
“哎？”小女孩撇了撇嘴巴，嘟嘟囔囔地说，“嗯……你们等我想想……”
看她稚气的脸上满是苦恼，肖毅忍不住笑了：“多少钱一支？”
“十块钱！”小女孩以为他要买，脸上的苦恼一瞬间变成了惊喜的笑，“买两支的话我收你十八块呀。”
“那么贵啊。”肖毅也装作很苦恼的样子，“那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来买吧？”
“十八块钱才不贵呢。”她软软甜甜地说，“大哥哥，姐姐开心幸福的笑容可是无价的哦！”
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会说话吗？肖毅忍不住看向她怀里抱着的仅剩的几枝玫瑰：“那……你怀里的就是你剩下没卖的玫瑰花？”
“嗯！”
“如果我全买了，你收我多少钱？”
“我看看……我还剩下一……二……还剩下六支，可是我还想留着一支，所以我可以卖给大哥哥五支，嗯……多买一支少两元……”她皱了皱鼻子，有些算不过来，茫然地挠了挠头，突然一跺脚，笑眯眯地说，“大哥哥，一共三十块钱卖给你。”
“好。”肖毅把钱放在她手里，接过她手里的五朵玫瑰花，看她高兴地放到自己荷包里，他饶有兴趣地问，“你的剩下一朵玫瑰花留着给谁？”
“给妈妈。”她笑容灿烂，“谢谢大哥哥！我去找我妈妈啦！”
“好，再见。”
“再见，大哥哥大姐姐再见！”她边跑边回头朝他们挥手，肖毅和宋思雨站起身，看着她跑向一个年轻时尚的女人身旁，然后递给女人一朵玫瑰花，女人接过玫瑰，笑着摸摸她的脑袋，看向他们的方向，笑着点头示意之后牵着蹦蹦跳跳的她离开。
“她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