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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并没有动手,她看到小顺子等人占了上风,虽然优势不明显但也不会吃亏,便左右一看拣平整干净的大石坐下,自袖中摸出一包瓜子来嗑;她一面吃着瓜子一面晃着翘起的脚尖,就如同她是在戏园子里看戏,看得那叫一个悠然自得。
看着看着红鸾便不肯只是看着了,她吐出瓜子皮:“小顺子,照着肚子打,打不死人却能疼死人,拼上全力一拳你也能放倒一个;”取出一颗瓜子放到嘴巴里又喊二丫:“你是女孩子,用拳能打得疼人?你的指甲呢,给我挠啊,对着脸狠狠的抓下去,三两下就绝对让人不敢围着你。”
她吃着瓜子不停的指点着,所言全都是她见惯的招术,落在旁人的眼中当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但是用来对付普通人绝对是极为有用的。经过她的指点,小顺子等人如虎添翼啊,把季女史等人打得抱头多还手的少。
按理说红鸾的指点不只是落在小顺子等人的耳中,很多招术不止是她的人能用,季女史的人也能用;但是季女史的人都缩手缩脚,伸出手要抓挠招娣,却被招娣踹在肚子上痛得收了手,脸上当然也就被抓花了。
花鸾的人跟她有段时间,教了他们不少东西,最多所教的就是勇气二字:打架,输人不输阵,气势上绝对不能弱了;所以小顺子他们什么也不管不顾,打架嘛就是打到人、打得人求饶才叫打架——不需要讨饭、吃穿也不用愁的宫中乞儿打人帮就这样在红鸾手中成形。
季女史手下的人平常打人都是打那些不还手之人,任她们打任她们骂,此事她们是做惯的;但是和人对打她们这是头一遭,自然不会是小顺子等人的对手。
冯女史终于在被打当中偷得一丝空闲:“你们来尚勤局大闹的吗,小心你们的……”
红鸾看着她张口“噗”把瓜子皮吐到冯女史的脸上:“女史大人您真是英明,一猜就准,我们就是来大闹的。不但大闹,而且要大闹而特闹,继续给我打,打到她们求饶为止。”她又看向季女史:“不打人,我今天就不会来尚勤院了。”
季女史脸上、身上挨了不少拳脚,但是她始终不明白红鸾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又为什么要找她们的麻烦:“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无怨无仇我找你们不是闲得太过无聊了吗?”红鸾撇嘴又吐出瓜子皮来,落在冯女史的身上——谁让她距红鸾近呢:“你当我很闲吗?就是闲我大可以睡一觉吃饱撑的来寻你们晦气。”
“你果然是来……”冯女史咬牙。
红鸾点头:“对,我今天看到你们就想打你们,你们不动手我们也会动手,不过你们能先动手这很好,非常的好。”
季女史不关心这个,因为红鸾摆明就是要找她们麻烦,就此说什么狠话也挽不回面子:“不知道我们姐妹和你有什么仇冤?”她是真得不懂,虽然说以前她们的确是趾高气扬了些,但是眼前的勤侍宫女,她可以确定绝对在今天之前没有见过。
红鸾轻轻的嗑开一颗瓜子然后微笑道:“我和你们倒没有什么冤仇;”这句话让季女史几乎背过气去,不过下一句话就让她明白过来:“可是你们寻了短见的司制大人,同我有仇;她死了,我肚子里的这口气憋得多难受,只好找你们这些小鱼小虾出出气,免得把气憋到肚子里伤到自己的身体。”
冯女史脸色脸变了,抱着头不让小顺子打到她的脸,看看不远处的季女史没有再说话。
季女史同样也是双手抱头,不过她不像冯女史弯着身子而蹲在地上,闻言不得不说:“司制大人的事情同我们无关啊。”眼前亏不能吃啊,她们也吃不起;现如今她们只想避得远些,再去寻李司工去讨个说法。
红鸾冷笑:“我管你们有没有关啊,反正你们是司制的人,而我现在有气无处使自然看到一个打一个,看到一双打一双喽。”
根本就没法讲道理,季女史的泪水都涌到眼中,真不明白宫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猖狂了,宫规难道是摆设不成?就是她们身为女史也不敢在尚勤局里说打人就打人啊,打人还完全的不讲道理。
“你们想和我讲道理?”红鸾再次吐出瓜子皮:“等我气消得差不多再和你们讲道理好了;当初你们司制大人让人陷害我、陷害宫奴院时,可不曾同我打过招呼、经过我的同意呢,现在我要收拾收拾她的人,自然也不会讲什么道理,你们说是不是?”
季女史终于知道眼前的是什么人了:“你是那个红鸾勤侍?”其实如果不是挨了打就算事先知道是红鸾,她也不会把红鸾放在眼中,因为她是女史而红鸾不过是勤侍罢了。
宫规森严,红鸾就算看她们不顺眼又能把她们怎么样:这当然是她们挨打前的想法,现如今她们当然不会如此想了。
冯女史和季女史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眼前的红鸾,宫里可不是能任意妄为的地方;她们虽然受了皮肉之痛,不过一会儿就应该是她们笑、红鸾哭了。
想明白后的两个人不再多话,拼命咬着牙等人过来;身处的地方虽然在尚勤局中来说偏僻些,但也不会没有人经过的。
就如冯女史两人所想,不多时便有人过来看到这一出喝道:“做什么呢,有规矩没有?快快停手去尚宫局领罚是正经。”
红鸾回头看一眼对冯女史一笑:“你们来了姐妹呢。”她把瓜子皮吐出指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