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转了几座山,来到了昨日的会场附近,还是深山老林,似乎贴近野岭了。茂密的树林中僻出一条小路来,两边是薄绿的小草。向上行,坡渐渐平了,路边出现了一座庭院。白墙青瓦,不像是普通农户人家的平房,多了一些雅致之气。
院门并不高大,上梁还没有两米高,略生锈斑的铁门敞开着,可以看到空空的天井,不算宽敞。
元诚扣了扣门,就迈步进入。我和小歪跟在后面。院落里配置齐全,有灶房和牲圈。元诚直接进了正堂,在里面站住,拱手称呼前辈。我在后面看,就是一老头坐在小木桌前喝茶。这间房屋比较阴暗,透光度不好,但是看得出是新盖起的居室,墙面干净整洁。
老头正了正身,说:“来了?”
我越看他越眼熟,才反应过来,这不是那主办吗?当初的门票钱就是他吞了,牙痒痒啊!
元诚和这老头交谈着,像是很熟络的样子。而且老头对元诚像是有几分敬意,使我不能再轻视元诚。他们说的都是昨天晚上的事,我才了解到事情的原委。那邪灵在世间潜行了数十年,就要幻化本体作恶灵界,凭个人的力量很难解决它,所以才召集天下灵师共谋大计, 所谓经济发展的论坛会只是掩人耳目,真正有修为的人才会出现在昨晚的灵界,不得不说高手啊,就这么赚了上千的门票费,值得学习。还有一点,邪灵是他们合力召唤出来的,离它真正幻化还有七天。组织这件事,也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这老头需要一个继承者,延续他的道业,这项活动有选拔的参考价值。于是我被元诚推荐到了老头面前,他是这么说的,我可以徒手攻击邪灵。
老头来了兴趣,不过对元诚的话有所怀疑,仔细打量着我。我有些发毛,我还不一定愿意接受这老头呢。老头问我是不是一个人消灭了邪灵,元诚应了,看样子是要隐瞒菜刀的存在了,我也不能说实话,只是交待被打了个半死,以说明我的暴虎冯河之为。
算是与他打了个照面,元诚就带着我和小歪走了。老头给人的感觉是很客气的,却并不能算是厚道,这都是饭点了,也不留一下表示表示。下山的路上,我问小歪几点了,他摇了摇头。元诚站到了太阳地里,估了半天,说:“一点钟左右。”
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和煦温暖,须眉间的阴影不能掩住他眼神的清澈,未谙世事的少年,给人一种自然的纯真与美好,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我问:“你的九年义务教育怎么办?”
元诚笑了,说他当然是不念了,科学素养培育比较欠缺,古文读的多一点罢了。
小歪像是很羡慕,问:“不用上学吗?”
元诚点了点头。我已经猜到下一句小歪就会要求与元诚一同修行了,我拍了他一下,说这又不是足球训练谁都可以。小歪果然消停了。
午饭我们一起吃的,元诚请客,这下经费就充足了。本来我想去乘下午的客车,被元诚制止了。他让我多留一天。无奈,我和小歪只能多逛一天了。下午元诚有事情,就没有再搭伙,剩下我和小歪漫无目的地漂泊在这黄金周的道路上。
之后,我们终于找到了最应该做的事情,继续了我们未竟的事业。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不对,应该是天下网吧是一家。我们就打了一下午的游戏,时间就这么愉快的度过了。回去也好交待,至少五一去别的地市体验了一把,我们可是在泰山脚下上过网的人。
晚上吃饭花了10元钱,这下好了,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了。明天一费超支,早点的经费也没有了,洗洗睡吧。
如我所料,晚上不会这么平静。我果然被召去了灵界。场景是上午行过的小路,深夜的林间更加静谧,难得在灵界见到了清明的月光,地上的影子都明晰可辨。我顺路走着,在那庭院门前看到了元诚。他是在等我,神情中有掩不住的期待与喜悦。他向我打招呼,我说:“前辈要见我是吧?”
元诚点点头,眼睛里闪着亮光,看得出那发自心底的友善。这次是我先进的院门,呵,天井里正矗着一个年轻人,大约30岁上下,莹白的长袍,剑眉傲心,英气逼人。我猜他八成就是那老头了,看来道士在灵界的形象是可以变化的。我向他问好,对方回答:“那就来吧!”
他原本背手而立,语音一落,随即挥出了双手,他继续说:“你我比试一招,点到为止,如何?”
原来是找我打架的啊,那可真是来吧。我后撤一步,等他放招。他看我准备好了,挥手运功,单掌平推而来,手心里似乎闪着金光。这招式有板有眼,像模像样,就是速度慢了一点,要是和混混这么比试,简直找打。我挥拳顶在了他的手掌上,如同那异形被我击倒,他一下摔在地上,差点进了牲圈。我觉得有些冒失,准备赔不是,对方却哈哈大笑,不及立起身来,大喊:“天正,天正啊!”
元诚也变得十分兴奋,应着:“是啊,是啊!”
搞得我一头雾水,不明白状况,元诚接着给了我解释,说我天质非凡,修行的道士根本无法伤我,只有拥有纯净之力的人才能与我一斗。
我的感受可以用不明觉厉来形容,我还真是运气好。元诚站在我的后面,我回头与他说的话。等我转过头来,那年轻人已经立在了我的面前,他拉起我的手,还是两只,对我说:“做我徒弟吧!”
我抬头仰视他嘴角的弧度,洁白的月光更映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