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跟了季寒快十年,当初是季寒强迫的他。
他那时还是陆家二少爷,身体娇贵,被季寒伤得不轻,却迫于季寒的威胁,回家一个屁都没敢嘣,陆慎忙着公司的事,竟也没被发现,还是他自己偷偷摸摸做贼一样去买药来擦。
季寒尝了鲜,虽然嫌弃他在床上抽抽噎噎比女人还烦,却贪恋那样的滋味,毕竟年轻气盛,有事没事就把他堵着来几回。
陆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生就喜欢男人,被季寒压迫得多了,他对这事的排斥没那么强烈,偶尔季寒温柔些,他也能得出些趣味来,但他不能接受被季寒以外的人这样对待,别人要是碰他他就恶心得想吐。
陆家刚出事的时候,陆慎卷款出了国,他一个人被丢下,没几天就被顾询卖进夜店,然后被打进医院。
他逃跑过几次,却被人逮了回来,他怕死了,怕自己被弄进夜店被人玩死,没想到在夜店被调教好以后,出来第一天他会遇见季寒。
他像是流浪狗看见了肉骨头,叼住季寒就不撒嘴,硬是缠着季寒不放,无论季寒怎么骂他都没用,后来因为没有安全感,每每发现季寒身上有别人的痕迹他还要大闹一通。
季寒凶归凶,凶完却还是会来见他,他便自以为是的觉得这人是那么一点喜欢自己的,哪怕是一点呢?
因为这一点微末的喜欢,他就可以使尽浑身解数去讨好季寒。
只是他讨好到丢了心,落在旁人眼里也只是蠢到了家。
再度醒来的时候,陆恒被人扒了用铁链锁在一张大床上。
房间很大,床很软,屋里灯很亮,将所有的隐秘都显露无疑。
偏头,床头柜上摆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像审讯犯人的刑讯房。
动了动手腕,发出轻微的声响,想坐起来却是不能,陆恒也不敢吭声,怕把人引进来折磨自己一番,只得提心吊胆的躺在床上。
屋里冷气开得足,没一会儿陆恒就冷得打了个喷嚏,声音有些大,把他自己吓了一跳,紧张兮兮的望向门口,等了半天没人进来。
“有……有人吗?”
陆恒壮着胆子问,实际声音还是很小,没人答应,他又努力拔高声音问了一句,还是没人理会。
心脏怦怦跳起来,呼吸变得急促,他努力缩着把左手从锁铐里扯出来。
之前割腕伤了筋脉,左手渐渐有些萎缩,感官也没有以前灵活了,挣脱绳子的时候,手背刮下一层皮,他也只是觉得有点火辣辣。
在床头柜上翻找了一会儿,他很幸运的找到一枚回形针。
太过紧张,他捅了几次锁眼都没捅进去。
开锁的本事是季寒逼着他学会的。
季寒以前喜欢逃课,每次都让他蹲在学校院墙下面给他垫脚,大半夜回来不想被宿管阿姨骂,就让他帮忙开门。
哆哆嗦嗦的打开手铐,陆恒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先反锁了门,然后跑到窗边。
他没晕多久,外面黑漆漆的,一辆豪车正好停在楼下,车里不知道坐着什么人,也不知道会对他做什么。
陆恒吓得要尿了,想不到别的办法,推开窗户一咬牙就这么直挺挺的跳了下去。
失重感持续得比他想象的要长,落地的时候身体受到强烈的冲击,灌木丛的硬茬戳进腿肚子,脑子摔得发懵,他趴在灌木丛中,嘴巴张了张,尖叫被巨大的恐惧堵在喉咙里。
身体像被摔碎了一般,他以为自己会死,过了一会儿痛觉却从四肢八骸席卷而来将他吞没,楼上传来男人气急败坏的怒吼:“人呢”
他似乎生来就是个废物,不被人喜欢,也不被人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