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瑾怔住,怔怔看着肖容予刚毅的侧脸,那是她爱了那么多年的容颜。
单相思也好,一厢情愿也罢。
那样长久的时光里,他都是她最美好的梦境。
如今,他的语调平平,说得镇定。
不会再和林可诒联系了。
书瑾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上的平底鞋。现在,自己在肖容予心里怕是要落下妒妇的名号了吧?
却忽然又听见肖容予说,“你会吃醋,我觉得好受多了。”
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绝对温柔懂事的女人,反而会叫人觉得累。每一拳都像是打在棉花上似的,所有的试探都得不到任何回应,那种唱着独角戏的感觉,并不好受。
“嗯?”书瑾一脸不解。
肖容予的唇角弯成好看的弧度,那笑容像是严严冬日里突破了层层阴霾而展露出的阳光,虽然不够耀眼明亮,只发出薄薄的光,却因为不多见,反而更叫人觉得温暖。
肖容予看着前面的道路,“往后,不管有什么事,都直说。不要藏着掖着。”停了停,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和我,都是。”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那些心事,藏在心里不说,等着被发现,被了解,或许永远都等不到那一天。
有时候,连自己都不了解自己,更何况是旁的人。
所以,不如坦率一点,直接说出来。
书瑾点头,应下来,想了想,又轻声喊他的名字,“肖容予。”
“嗯。”
“就算有一天,你发现我其实是个小心眼爱吃醋爱生闷气脾气不好的人,你也不会退货的,对吧?”
肖容予唇角的弧度稍稍加深,“我需要的是有缺点有优点的人,而不是个十全十美的玩偶。”
书瑾露出一丝微笑来,“以前的事情,我们既往不咎。可是以后,我不想再有这样的事情。”
她说的认真。
以往,她以为这段婚姻对肖容予而言不过是一桩生意,她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个傀儡似的妻子。
那时候,书瑾甚至想过,如果林可诒回来,肖容予想要回到林可诒的身边,她愿意放手成全。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说是因为爱才在一起。那么,她就容不得这份相爱,再被玷污。`
肖容予应下来,“书瑾,不会再有。”
这辈子,犯过一次蠢就够了。
书瑾和文佳佳到胡师傅所在的病房里。胡师傅捧着报纸,正在看报纸,看见书瑾,忙直起身,“你怎么过来了?我听韩总说,你腿上受了重伤。”
书瑾坐在轮椅上,看了一眼自己大腿,才又看向胡师傅,“不碍事,我这不是坐着轮椅么。你为我受伤,我还没当面谢谢你呢。就想着来看看你。”
胡师傅将报纸收到一边,摆了摆手,“ 我这些都是皮肉伤。依我说,都能出院了。可韩总没同意,说等身子好利索了再出院。”
“韩总也是为了慎重嘛。”书瑾说着,到了胡师傅的床头,将手里的果篮都放在他的床头,又从口袋里拿出红包,塞进了胡师傅的手里。
胡师傅吃了一惊,看着怀里的红包,“你这是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买些什么,索性就俗气点了。”书瑾说着,离病床隔了一个手臂的距离,“你拿着钱,买点补品。”
“这……”胡师傅抓起红包,“前几日韩总刚给了我钱。”
“韩总是韩总。我是我啦。”书瑾笑,“你这是为了保护我受的伤,我这要躲在韩总后头装龟孙子,我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您就收着,就当,让我心里好受些,成不?”
从病房出来,文佳佳推着书瑾的轮椅,犹豫了半天,才开口说道,“书瑾姐,韩总最近因为你的事情,憔悴了不少。”
书瑾自然是知道的。
她一时竟想不到用怎样的言语,去回应文佳佳这么一句话,于是,只能低低地“嗯”了一声。
文佳佳知道书瑾的心思不在上头,可到底,还是心疼这样的韩子衿。
文佳佳犹豫了一会,又说道,“其实,韩总他……很喜欢你。”
这是ing公司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情,又或者是捕风捉影般公认的事实。
除了苏念,很少有人对书瑾说这些。
更何况,现在的文佳佳,还带着几分忐忑不安的意味。
书瑾想了想,才轻声开口,“我知道。”
“就不能给韩总一次机会吗?”文佳佳问的很低,那样的语气,与其说是替韩子衿问,倒不如说是替自己问。
就不能给单恋的人一次机会么?
“人和人是不同的吧。可如果,我不爱他,我就不能给他无望的希望,是不是?”书瑾的声音很轻,却格外坚定。
正说着,肖容予已经走了过来,代替了文佳佳的位置,推着书瑾的轮椅,“我一会送你回家,然后去趟公司。”
“好。”书瑾看了一眼文佳佳的表情,想了想,又说道,“要不,佳佳,你陪我去我家吧。我一个人闷的慌,刚好多个说话的人。”
文佳佳立刻应下来,“好。”
肖容予的别墅里,书瑾看着文佳佳拘谨地坐在那里,弯了眉眼,“这么拘谨做什么?就当在自己家好了。”
文佳佳点了点头,“对了,听说最近这剧本的女二号在试镜呢。前几日,我遇见常导的时候,听他说,有个人说要塞进来一个叫什么林可诒的。不是科班出身,也没有任何演戏经验。”
林可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