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年之后的故地重游,周遭已是废墟荒芜,唯此处你倒是恢复如初,只是看上去再一样,终究也只是相似而已,逝去的终究是逝去了,一如你我再也回不到过往。天纵踏入由幻术隐藏之地,映入眼帘的是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不由内心感慨。
隐藏在幻术之中的是一处小庭院,一片开着星点小花的草坪上前后坐落着两座木屋,前面较小的一座只有两层,后面较大的一座则有五层。小木屋旁孤独的矗立着一株榕树,树荫遮盖了整个屋顶并快延伸到后面大屋上。
天纵并未径直入屋,而是从草坪上选了一朵白色小花折了下来,走到榕树干下,将花放到树干下一块方正光滑的白色石头上,俯身不语沉思。
“来见我一面需要酝酿这么久吗,我可是一早烧开了水,难得准备一点私藏的好茶叶,等着你这位数十年没见面的老友啊,赶紧进来吧。”小木屋内发出的沉稳的声音邀请着门外的来客。
天纵被打断思绪,起身走进了小木屋内。屋内只简单摆放着一张木制圆桌与两张椅子,圆桌上的小炭炉烧着水,炭炉旁是一套简单的茶具。椅子上坐着一身着白色短袖衬衣的年轻人,面色沉静,正是前任执裁系然。见天纵入内,嘴角挂笑,轻道一声:“请坐。”
“你果然还是等到最后一天才来见我,对我还是这么不待见啊。怎么样,这里是否能让你想起当年呢,除了议长,就只有你知道这个地方了。”系然边冲着茶边对天纵说道。
“早来你也不在,还搞特权用魔力重建了这里,明明是明令禁止的事。”天纵答道。
“偶尔也让我这个领导特殊下嘛。我前晚在帝都外与逸飞兄见了一面就来到这边等你了,可是有两天时间了,你也是前天才回的帝都吧。不过你没那么快过来倒是让我一个人清闲了一会。”
“你就这样把事全卸给逸飞兄吗,边境昨晚可是遭遇十柱的袭击了。”天纵喝了口茶说道。
“虽然我现在看不到战斗报告,但也知道只是十柱觉醒后的一次小活动而已,你唬我的习惯这些年过去了倒是没变,昨晚过去的可是殇劫。”
“殇劫重新觉醒了的话,其余十柱虽然还会晚点,但估计也是近几年的事了。以目前我们的情况看,即使十柱全部觉醒,也还是能够抗衡的。”
“但我们的处境就会远不如现在这般了,十柱觉醒,对方也想寻找破口之处,这也是我的计划能实施的关键。”系然说道:“我这个计划也只是为未来创造微小的可能性,希望能回到和平共处的时代。”
“你认为现在这个局面我们能放下仇恨吗,你实施这个计划,只是单纯不想活了,想去逃避而已吧。议长曾对我说过,议会就如同心脏,而你就是大脑,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决定,他与议会都会无条件支持,即使是你这大脑想去送死。”天纵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你被民众誉为永不磨灭的光辉,当年在战中力挽狂澜的人,如今确要自己选择熄灭了吗。”
“当年的事你又不是不清楚,就不要讽刺我了,光明总是与黑暗为伴啊。议长总是竭力支持我的决定,是因为他很清楚什么样的人就会去做什么样的事,而人也总会被所经历的事所影响,当年那一战我做出选择的时候就想去死了,只是在此之前还有许多事要处理,而且就算要死,我也只能选择有价值的死法,所以做出这个计划再合适不过了,我只需燃尽我最后一点能量。未来的事就由未来的人决定吧,我一直相信我们人类是一直在进步的。”系然站起身,踱步来到门外:“说不定你帮我找的这个人或者你留下的那个人能给这个世界带来不一样的变化,这个世界正是因为充满了不确定性,我们当年才没被灭族吧。”
“或许吧,三年的时间里我遇到不少人,最终选择了这两个,是一种必然也是种偶然。”天纵继续喝着茶说道:“在大义上,我从没怪过你的决定。”
“我很清楚,不然你不会答应我那些任性的请求,也不会是外域中那个流传着的救世传说。”
“你这小木屋也太不透气了,我记得以前不是这样。”天纵说着也来到了门外。“我这次离开要去异域一段时间,下次参加议会的的时候再回来看看你能把那小子练成什么样。”
“你选的人我可要好好期待,这次你还把怀流兄的魔典也带走了,这本魔典可是很特殊的,看来你这次的人选都很特别啊。现在十柱觉醒,在异域行动你也要多注意,最近的身体如何。”
“再怎么恢复自然也比不了当年了,不过区区十柱我还是能应付得来的。倒是你,一直都在不断吸纳魔力吧,会加速老化的。”
“逸飞兄都没看出来你倒是看出来了,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这点程度的老化无关紧要啊。我最近会安排人接他先去参加学院的入学考试。”
“我都亲自把他送到把人送到帝都了你居然都不亲自去接他。”天纵说道:“我可是交代他认着你的扳指的。”
“看来你都没正眼瞧过我呀。”系然对着天纵伸出了十指道:“扳指我都没戴着了,倒是那人会带着扳指去接他的。我自己还有一点事,处理好后会直接在学院与他会面。”
“那么没其他事的话我就离开了。”
“我记得三年前送给你的信上说找人是最后的请求了,你又想套我啊。”系然笑道:“你这么婆妈我可有点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