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秉忠原来也只以为这道士是有意在曹操面前卖弄自己的功夫本领,好在军中图个参谋、擘画的职位,仿效的是蜀军营中诸葛孔明的套路,所以不以为意。
但谁知:等那守黑一顿拂尘甩完,以双手从胸腔一直抚摸到丹田,长吁口气,调息收功,曹操的头风竟然停止发作了!
这下曹操更以为守黑是一个身怀仙术、仙方的大成道士了!
欣喜的曹操连鞋也顾不上穿,竟跑到守黑面前说:道长身怀仙术,手段高明,解操头风之痛,操感激不尽。
守黑道人点头答礼后说道:贫道惭愧,对丞相之恙只能医表,不能治本。天意有常,注定贫道是一无能庸人,绵薄之力,只能尔尔。
曹操一听守黑对他的头风只能起到治标不治本,停病不断根儿的作用,就赶紧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本相去了这磨人的祸根?
守黑道人抬头,本来要说,却欲言又止,缓缓看向侍立在一旁的余秉忠。
守黑的这个失礼的行为让余秉忠不禁眉头微蹙。
曹操会意,也只是客气的对守黑道人说:道长多虑了!秉忠随我多年,出生入死。与操恩同父子,情比挚友。道长尽管赐教,但说无妨。
可守黑此时只是站立不动,也不开口。好像在将曹操的军,等曹操表态。
曹操有点吃惊,也有点不悦。毕竟这世上还没有人敢这样绵里藏针的拿他一把。
余秉忠此时走到曹操面前,抱拳鞠躬口称:末将告退。
说完不等曹操回复,随即转身出了营帐。
余秉忠走后,曹操再次向守黑道人询问道:道长,此间再无六耳。道长有什么良方妙药,只要可以治愈本相头风顽疾,但说无妨。
守黑道人听了之后,并没有像曹操所期待的那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是重重得叹了一口气,好像他的心里此时正压着一块儿沉重的大石头。
曹操见这守黑道长如此忧愁,不禁问道:道长不必拘泥繁文缛节,只把本相当做一凡俗病人便可!
守黑道人听后,又长长得吐出一口气,用无奈、惋惜的口吻说道:本道这忧虑正是替自己眼前的病人惋惜呀!
这话一出,只见曹操印堂出的川子沟壑,竟不自觉得又收紧了二分。那褶皱的皮肤堆得更厚,纹路的沟壑也更加得深了。
守黑道人继续说道:丞相痛在头颅,伤却在脑髓,病已入筋骨。若好生将养安歇,则还可有一年的安康可期。若继续为国事操劳,贫道就是拼尽这毕生所学,也难保丞相六个月的富贵了!
曹操一听,脸色瞬间大变。但仍压着满心的怒气,低沉得说道:你这老道,在哪里学得妖术,竟敢在本相面前大放厥词!你可知诅咒当朝丞相,量刑该当如何!
守黑道人受了曹操威吓之后,也不慌张,又向曹操颔首施礼道:贫道说过,一切行止言语,皆奉天意。贫道来此是天意,贫道言此是天意,丞相半年之后,命丧头风之痛也是天意,一切皆是定数。并非贫道安心诅咒。丞相细想:这两月以来,是否犯病间隔越来越短,而犯病的时间却越来越长?疼痛也越来越剧烈难忍,而原来可缓解疼痛的针灸汤药,是否已变得全不奏效?医家有言:“药医…”
曹操见守黑道人所说症候跟自己的病情完全相符,不由心惊胆怕。
曹操:药医不死病!道长既然知道本相疾病症状,还求道长慈悲为怀,略施妙手,救我性命!本相自认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未见三国终结、四海归一,实在死不瞑目,心有不甘呐!
守黑道人听后,感慨得叹了口气说:虽天命难违,但若是精诚所至,却也能瞒天过海,求得一线生机。此计若成,则丞相不仅能使头风不药而愈,更能延年益寿,返老回春呐!
曹操听后激动不已,连忙向守黑道人拱手,说道:请道长赐教!
守黑道人将臂弯里的拂尘一甩,向曹操说道:丞相若想要治愈头风,延年益寿,就不得不逆天换命,改了这天定的命数!
曹操紧逼一步,上前问道:逆天换命?!跟谁换?
守黑道人:这天地之间,万物之灵皆顺从阴阳五行,有所管辖。只有命理极阴之人,血脉与常人不同,身骨与神魔无异。是天地不纳,五行不管之人。若能找来命理极阴之人,再令此人穿上埋藏在地下千年之久的纣王殓衣:金弦玉甲衣跟乌金面具,来封住他的七魂六魄。然后,把这人放进铜棺。选择上上大吉的黄道吉日以丞相之名下葬入墓,则此人便与丞相换命,替丞相入土了。此事宜早不宜迟,还望丞相早作决断,切不可因一时之仁,做出悔恨千秋之事啊!
曹操冷笑一声,随即说道:哼!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还望道长能早日找到命理极阴之人,替本相治病回春!
守黑道人不再说话,只是对曹操拱手作揖,算是领命答礼了。
就在守黑道人答礼将要起身之时,曹操急忙伸手覆盖住守黑道人的手的手背,急切得询问道:道长方才说,此事宜早不宜迟。敢问道长,几日之内,能为本相找来那命理极阴之人,替本相成此大事?
守黑道人听后,也未作出明确答复。只是淡淡得向曹操回复道:天地万物,缘来缘去,各有定时。眼下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