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恒一向淡然的眸子闪过一抹不悦,她善于隐藏自个的情绪,可是,如今,隐约有爆发的趋势。

季无情见她立在原地不作声,接着抬步上前,高挑的身形挡住了她的视线,她自然地向后退去,手臂却被他拽着,他的声音透着莫名的一丝温柔,“本座不会对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动什么心思,你如此怕本座,难道你对本座动了什么邪念不成?”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划过一抹凌厉,待听到他的话语之后,正欲开口反驳,季无情拽着她手臂的手巧然松开,他抬起双手,便伸向她腰间的盘扣锦带。

“奴才自个来便是。”玉汝恒抬眸正好对上他打量着自个的幽暗双眸,俊美的容颜,偏白的双唇勾起邪佞的笑意,他已然熟稔地解开了她腰间的锦带。

“怎得不回话?”季无情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她的腰间离开,双眸似笑非笑地瞧着她,指尖捏着她圆领的纽扣,轻轻地解开。

玉汝恒却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笼罩在她的周身,她从容地向后退了一步,“奴才不过是卑贱之躯,怎敢对厂臣有非分之想。”

“你对本座没有,难道是对皇上存了心思?”季无情见她又这般不着痕迹地躲开了自个,他并未像往常那般逼近,反而转身自行至一旁的衣柜前,打开衣柜,拿出一件崭新的藏青色团绣官袍,转身向她走来。

“皇上乃九五之尊,就算给奴才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心存妄想,更何况奴才如今虽非完璧之身,却也是堂堂正正的男子。”玉汝恒觉得季无情话语间隐约在透露着什么?难道他们看破了她的身份?还是借机试探她?

季无情将官袍放在一旁的几案上,负手而立在她的面前,“是自个换?还是让本座动手?”

玉汝恒侧眸看了一眼几案上放着的官袍,随即躬身一礼,“怎敢劳烦厂臣亲自动手,岂不是折煞奴才。”

季无情微微俯身,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他的唇不其然地靠近她的耳畔,素日玄铁般冰冷的声音,如今却夹杂了丝丝缕缕的暧昧不清,“本座不怕劳累。”

玉汝恒微抿的薄唇不禁动了一下,此话从他的口中说出,听着甚是诡异,她不由得想到,他与申屠尊的关系,难道他与申屠尊独处一室的时候,也是这般放浪?

她恶寒地抖动了一下,这嗜好当真独特啊!

“奴才不敢。”向来只有她调戏别人的份,如今却几次三番的被别人调戏,她觉得自个如今换了身份,连带着脾气也变了,索性将这哑巴亏一一地记着,来日方长,她会慢慢地收回来。

她向后退了半步,侧着身子将放在几案上的官袍拿过,便向屏风后走去。

季无情并未出声,看着她没入屏风的瘦小身影,莫名地心情极好,翩然转身,便端坐在一旁的红木雕花椅上,端过一旁的茶盏,悠然自得地品茗。

玉汝恒将沾染着血迹的官袍脱下,展开那崭新的官袍,显然比她素日穿的宽大不少,这样式是按着季无情的身形量身定做的,她径自摇头,便也穿了上去,低头看着拖在地上的曳撒,展开双臂,袖子多出几寸,如此看去,就像是将自个装进一个大口袋里,无法行动。

她自幼生在皇室,学得则是纵横捭阖之术,自然不会针芥之事,她苦笑地甩了一下衣袖,便将这官袍解开,自行换下。

衣袍刚解开,便见季无情步入屏风后,直视着她身上挂着的宽大官袍,他狭长的双眸微眯,冷然道,“脱了。”

玉汝恒见他明显不悦,她快速地将官袍脱下,正欲放在一旁,却被季无情从她的手中舀了过去,而后转身,向外走去。

玉汝恒重新穿好自个的官袍,便跟着踏出屏风,如今算着时辰,她今儿个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便要躬身告退。

季无情不理会她,径自行至寝室,不一会便见他拿出女红之物,抬眸看了她一眼,“过来。”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暗自思忖,他该不会是要将这官袍改成她的身形?如此一想,不由得觉得自个多想,他堂堂的司礼监掌印太监,想要一件崭新的适合她的官袍,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用得着如此费心费力,亲自动手?

显然,她的直觉是对的,在她行至他面前时,便见季无情拿出丈量尺皮,极度认真地在他的身上比划了几下,便转身,将官袍铺开,握着剪刀开始裁剪。

玉汝恒不免有些惊讶,显然未料到他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竟然当着她的面,做着针芥之事,她不由得打量着他俊美的侧脸,神情专注,手法熟稔,飞针走线,没有丝毫的停顿,这让她很难将素日那个阴晴不定,杀人如麻的季督主与如今这个拿着针线,做着女红的人联系在一起,那双手略显白皙,修长的手指,怕是只握过御笔,拿过刀剑,此刻拈着兰花指,捏着针线,淡淡的光束自纱窗照射在他颀长的身影上,消散了些许的戾气,凭添了几分恬静。

时间悄然而逝,不知过了多久,季无情灵巧地收针之后,将那官袍双手展开,转身便塞入了她的怀中,“去换上。”

玉汝恒不似以往那般谦卑客气,而是拿着那官袍转身入了屏风,悉悉索索地换好之后,她惊奇地发现,竟是如此合身?

季无情已经许久未动过针线,难免有些生疏,待玉汝恒自屏风后走出,他看了一眼,眉宇间闪过一抹满意地笑意,随即目露严肃,冷声道,“出去吧。”

玉汝恒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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