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东郊场宅院一前一后窜进三个黑影,依稀能辩二男一女,他们闪入假山暗影处。
“是这?”
“正是。”
那女人搬开个湖山石,拉动阀门,暗藏的洞口显了出来,三人对视了眼,前后滑了下去。行不过半壶茶的功夫,眼前豁然开朗,如球场大小,上面悬挂着如利剑的石乳柱。这应是天然洞窟,真不知他们是怎发现这里并修了条密道连通二地。
“小心,法使很强。”黑衣女子不放心地再次提醒。
“你亦如是,行动。”
依着计划,三人分射三个方向,精瘦少年状闪入间石室,见轻纱环帐里有个身影,浮光掠影,几个闪动冲了上前,抽出浑玄匕首,杀心暗起,运力直冲那身影后心刺去。
许是那人感到杀气,猛地睁开双眼,回头望去,以为又是那些货人又反抗了,不想看到的是闪着寒光的匕首,大怒闪都没闪鹰爪手直抓黑衣人,他对身上那锁子软甲刀枪不入还是很满意,更是让他从三流成为一流高手的功臣。可惜,万事都有个例外,这匕首可不简单。黑衣人见他不躲不闪,更是欢喜地加了一层力,匕首直接洞穿心口护甲,只插入心口,乘机搅上一搅,闪身后退十步,那血如喷泉喷洒,黑衣人紧皱着眉,小心防备。
“你……你……”那人还没说出口就倒在床席上。
见那人再不能动弹,他小心上前探手摸了摸脉搏,再无生机这才吹响怀里抽出笛子,人声如潮或尖叫,或求绕,夹杂刀剑相撞。
三人再次相见,多少占上了些鲜血,有些狼狈,眼神却更亮,寒气更浓,黑衣女子一脸气愤地提着个人头。
“本姑娘最恨这些个男猖女盗狼狈为奸为祸,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她见他们都在看她,心里一燥,有些恼火。
“答应你的事,我完成了,你以后自由了。”
三人将受害人扛了出来,有二十多个少年男女,即使是强壮如牛的高壮黑衣人也累成狗状趴地上不原起来。
“这些个少年怎么办。”
“送官府!”
商讨了会,他们仨将这些少年摆在路边,自会有人报案。他们不想让人知道他们所为,躲在一边小心守护直到衙门里的捕快带走他们,这才转身离去。
十里长亭,又见黄昏,许嘉和拿出个包袱,递给正在上车的曾经名动一时的舞伎甘姬如今名为金云的女子,轻声音说:“你已如愿,珍重。”
“唉,这么个大美女,你还真舍得让她离开?”易安平对着他挤眉弄眼。
神不觉一探手迅如雷击对着他就是一个脑崩,无好气地说:“如是你,你如约放她离开吗?”
他摸着大脑袋,想了想虽有些舍,可眼神却分外坚定,用他那憨厚地嗓门喊:“会,江湖人都讲究是一诺千金,最恨背信弃义的小人。”
“所以别问这么傻的问题。”
“背信多是读书人。”他瞅了眼一脸戏谑。
“哦,背信之人哪都有,只是读书人表现得多些,知道越多,心里的yù_wàng越大,自制之力太低,这口yù_wàng之兽就会如猛虎出笼肆意妄然。”许嘉和轻笑了笑,睹了他一眼。
“如今该去哪?”
“回家啊,书院都快开课了,回去好好儿准备。”许嘉和拍了拍衣服,深深地看了眼那不见人影的官道,真希望他们没有再见的一幕,重珍,好好儿活着。
午后阳光正媚,丁管家拿着个帖子找了过来,许嘉和接过一看原来是韩姑娘问他几时去书院,这几天出发是否一起去,路上有个照应。心里忍不住嘀咕,这是要干嘛?百思不解,他回信委婉拒绝同行,毕竟他是没什么可怕的,就是怕这小姑娘传出名声不好,哪怕是位高权重的官家小姐,这时代虽对女子没如此苛刻,但对于女子约束还是很大。
韩依彤捻着这信皱着眉冷笑,想这么简单打发她,想得美。自从父亲那得知曾应陛下要求给他写了封应天书院推荐信,就一直好奇他是怎样个人,怎会让陛下满口称赞,虽说如今因弥勒教事件有功,可这样功绩的青年才俊不在少数,怎他就让陛下和没见过他的父亲看好他?越多疑问愈生好奇,也就越想了解,这不,被母亲以年纪大了把她拘于家里学女红,领着她参加这个会那个会,一心想给她找个婆家,她都郁闷死了,这不正想借此躲开,想去看看传说的应天书院,却被敷衍,能甘心才怪。她妙目一转,傲娇地冷冷一笑说:“啍,你有独木桥,我有过墙梯,想摆脱我,走着瞧!”
许嘉和正美地一手执手一手捻棋子边看书边下棋,啧,一心二用做到极致。易安平这臭棋娄子满脸大汗悲愤地看着被他提了的棋子,就是不敢认输,皱着脸蹲在塌上思索该怎么救他那条龙。
许嘉和见他样子不由地一乐,啧啧,再让他重下十子怕他也赢不了,他的棋真的太臭太差了。当他拿着棋盘找他下棋,信心满满扬言要杀得他片甲不留,他真以为他很下棋很厉害,过招不过十就发现是个花架子,吃了他几个字,又发现他悔棋那是理直气壮,呛得他直翻眼,这棋下得太痛苦了。原以为他输了就不会再玩,哪知他倒犟上了,死活拉着不放,再下局,再下一局,无语问天,到如今已不知多少局,从忍不住指点到如找本书看看平息平息心头的燥动,他这朽木金刚钻都能雕刻,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满能忍的,这算是意外之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