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和将许云交于衙役,跟着走进堂前,入眼就看到“明镜高悬”四字,许嘉和心碰碰跳个不停,会是传说中的包大人吗?
他看了看公案,桌上有序地摆放着惊堂木,签筒、印垫放在印架上、红黑两个砚台、笔架,上悬朱笔与墨笔,公案后面是玫瑰方椅。
不过一刻钟,刑房、招房、站堂衙役排衙,堂役击堂鼓三声。只见一浓眉大眼,国字脸,皮肤略黑,眉心处长月牙般,七尺中年大官身着圆领紫绯蟠龙纹袍官服,头戴乌纱云帽,从暖阁东门走了进来。随后一人身着圆领白绸儒衫,捧着印盒跟了出来。
许嘉和呆呆看着他们走向公案,心跳得正欢,是包大人,传说中的包青天包拯包大人!
包大人整了整公服端正地坐了下来,凤眼精光闪动,正气凛然一拍惊堂木。
“升堂!”
“威~武~!”两排衙役一敲打杀捧齐喊堂威。
许嘉和震得心颤了颤,愣了会才回过神。
包大人用朱笔点名,许嘉和恭敬却刚正地应了声,走到东边站着。因小时聪慧,父母在时曾考取功名,十岁幼龄成了当时最小的秀才,曾为一时美谈。
即使现在十五岁的秀才也很少见,包拯不禁地顿了下,看了他眼,对了对状纸及资料,暗自点了点头。
许云跪在西边,伏在地上直打颤。
“许秀才,为何状告许云及城西九品保义郎何博文。”
“回禀大人!”许嘉和对着上座打了个揖,轻吸了口气,按耐住乱跳的心,缓缓而有力地回答。
“学生家世代生活在这汴京城,几代努力才挣得一庄一院,这是地契与房契。”
一个身着绯色圆领衫的年轻捕头气宇轩昂地走了上前。他头戴乌纱方巾,腰挂弯刀,剑眉星眸,许嘉和心想,这可是御猫展昭展护卫?
他将地契等递了过去,轻声地试探“展大人,给。”
展昭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接过地契等,呈了上去。
许嘉和定了定神,继续阐述。
“五年前,双亲过逝,在下又年幼,留下的房产,引得人觊觎,要不是陈世叔庇护,也许已不在这世间了。而许云,作为许家死契奴仆,却在在下年幼不知事,伴同他人谋划许家家业,这是帐簿。上面只记录了些虚帐,应该是为糊弄在下。”他脸色有些苍白,感觉头上的伤隐隐的抽痛。
“公子,小的冤枉啊,小的不敢做假……”
“不敢做真才对,连糊弄都不用心,吃定我不会看帐,不会查帐?”
公孙策翻了翻帐簿,对着包大人点了点头。
惊堂木一响,包大人示意许嘉和继续。
他轻咬了下薄唇,清了清嗓子,保持着声音干净清脆。
“大人,城西九品保义郎何博文,学生并不认得,但在去年五月起,外城西的庄子就被他占了。而前三天更是设计谋害我性命,幸而,城西角街张士林大夫照看,捡回条命。经一劫,脑子清醒了,不得不来官府求个公道。”
包大人反复看了看资料,认真地对了对,才敲惊堂木。
“来人,将许云押入大牢,容后一并再审。”
“许秀才,此案得核实后才能判决,宽候二天。”
“懂得。”
许嘉和等他们离开后,才缓缓地走出衙门。
不远处,平三靠马车正等在那儿,见到他,迎了上去。
“许公子,老爷嘱咐,出来先回陈府,公子家,夫人安排人正清扫着。”
“……不了,累得紧,还是回家歇会。麻烦平管家,送我一程。”
许嘉和坐在车上昏昏沉沉的,只感觉没一会车就停了下来,平三连连喊了三声,他才清醒,拖着酸痛的无力的身体,无精打彩地扶着他下了车。
平三将他搀进卧室,从怀里掏出一帖契约递给他。
是陈夫人让他在人市给许嘉和买的下人,一个厨娘,一个粗使小厮,一个随从,一个丫鬟,一个管家。
许嘉和略略看了眼,头又痛又昏,只回了声,拜托平三谢谢陈夫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