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知理想杀人。
“文放,速去云雾山,传我命令,化整为零!”
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文知理瞋目裂眦之余内心慌得一批,在看见狮子大开口数字时微微松了一口气又胸闷得想要吐血,又是庆幸这人能拿银子堵住嘴,又是心痛即将如流水流出他腰包的银子。
总而言之,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文知理折回是赔了基地又折银子,不可谓不凄惨。
虽然想将写信之人除之而后快,但文知理不敢冒险,因为写信之人明白地说了,一旦他遭遇不测,就有他的同伴揭露云雾山之事,而且还威胁文知理若不在两日之内凑齐银票,他就要转头去向皇帝卖好了。
“来人。”文知理小眼睛内蕴含着危险的气息,沉声道:“今日内准备好二十万两,不许带任何标志,速去准备。”
周管家心里一个咯噔,应声出去了。
门外文知理的心腹见周管家一脸讳莫如深地出来了,不知怎的小心肝颤了颤,忍不住拉住周管家,小声问道:“我有事要禀报,现在进去……”会有生命危险吗?
“文峰,进来。”
周管家给了他一个“保重”的眼神,文峰如丧考妣地进去了。
“米县如何了?”文知理现在急需一个宣泄口,而微不足道又让她如坐针毡的米县最适合不过了。
文峰顶着泰山压顶的压力,硬着头皮道:“……赵恒之如今在米县内试种一物叫‘地瓜’的东西,听说味道极好,且比米面更为果腹。”
“地瓜?”文知理小眼闪过精光,低喃道:“这个赵恒之怪招倒是层出不穷,依你之见,那所谓的地瓜能不能成?”身为权臣的某人已经在心内权衡了一遍,不管这地瓜能不能成,都有赵恒之好受的了。
文峰道:“依小人所见,那地瓜十有八九能成事,听说再过一两月便可收成了。”
“这个赵恒之还有点本事,可惜了。”文知理冷哼道:“那就再留他几日吧,这地瓜成了也好,老夫不介意让他替老夫为民出点力。”
对于文知理强占旁人的功劳,文峰早见怪不怪,即便心中鄙夷,面上仍狂拍马屁道:“大人英明,大冶国有大人,是江山之福,是百姓之福。”心中却叹息,可怜的赵恒之,下辈子投个好胎再做好事吧。
“去吧,你继续盯着,后面要做什么我再吩咐。”总算能出口气,文知理面色缓和了几分,又道:“好好办事,老夫不会亏待你的。”
文峰见好就好,感恩戴德地又拍了几个彩虹屁就出去了,却在一出书房鄙夷地撇嘴,我信你大爷的不会亏待我!
其实在文知理手下讨生活十分不容易,一官半职一官半职没有,银子银子没有,女人女人没有,全靠虚无缥缈地前程
撑着。啧,文知理一贫如洗两袖清风的品格是由内至外,由己及人,不可谓不高尚啊。
二人却不知,他们的话早叫人收悉耳内了。
再说惴惴不安的赵侯爷,他按兵不动地等了几日,见米县县衙没传来不好的消息,而文知理又无异动,便慢慢地放下心来,暗道是自己胡思乱想了,一切不过是巧合,否则以文知理的性子早该有动作了。
“怎么就摊上了这糟心事呢?!”赵侯爷借酒浇愁,可一想起杳无踪迹的青竹就愁更愁了,一时意乱神迷,提壶就灌,含糊地嘟囔着,“你个没良心的,我恨死你了……可我还是想你……青竹,你好狠的心呐!”
侯夫人在门外停住了脚步,唇边泛起嘲讽的笑意,本以为自家夫君是个没心的,没想到还是个情种,背后被捅了一刀还痴心不改?真真是痴情啊,她都想给赵侯爷立个贞节牌坊了。
“青竹,你去了哪里,到底在哪里?你回来……回来好不好,我保证,既往不咎,不咎……你就守着我,好不好?”
“……”
至始至终,赵侯爷念念不忘青竹,半点不担忧正在米县摸爬滚打的赵恒之是否会有性命之忧。
侯夫人就那么听着,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赵侯爷又酒后吐真言了,“木家……证据……我也不想沾手啊!”她神色一凛,扫了眼四下,好在方才她将丫鬟都打发了,没人听见这要命的话,一进屋忙捂住某张管不住的嘴,沉声道:“侯爷,您喝多了。”
“喝多?不,我没喝多,喝,再来,我还能喝!来啊,给我满上!”赵侯爷打了个酒嗝,迷糊中看向抢走自己酒壶的人,忽然就笑了,“青竹你回来了?”
侯夫人面皮一抽,冷声道:“侯爷醉了!”呸,青竹什么下贼东西,也配和她一同提起?想着心火愈盛,眼睛一凝,俯身附耳道:“侯爷,您若不想惹祸上身,说话还是谨慎得好,木家……可不能提!”
“木家”二字就跟一个开关似的,赵侯爷瞬间就清醒了,睁大了眼看她,哆嗦着嘴唇道:“你,你怎么知道?”
侯夫人巧笑道:“侯爷喝多了,妾身什么也不曾说。”
米城县衙内,姚羽然正悄摸地拽着叶君君在一旁咬耳朵。
“君君,这几日她老不老实?”这个她,自然是岳依依,因那日的异常,姚羽然就让叶君君尽地主之谊,每日除了就寝就寸步不离地“陪伴”岳依依。
叶君君摇头,迟疑道:“姚姐姐,或许是你误会了依依,我看她没什么不妥的。”
“不管误会不误会,多张个心眼总是好的。”姚羽然拍拍她的肩膀,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