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俊为了讨好李耀祖竟把皇上对他的信任抛诸脑后,借巡查之便将守卫在御书房门前的禁军支开,自己偷溜进去将账册摘抄了一部分。他还沾沾自喜自己手段高明,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完成了李耀祖交代的事,却不知皇上早已谙熟一切,将他的所作所为看在了眼里。南宫泽请来承欢,没料到憨直的赵德也陪同前来,虽然知道赵德对他有些敌意,但是他毫不在意,反而觉得赵德是个可倾心相交的朋友。
南宫泽开门见山,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承欢心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把怎么与洛秋相识的经过说了一遍,刻意的隐去了洛秋女儿身的事实,承欢认为,这一点还需要南宫泽自己去发现。
讲完相识经过,南宫泽陷入沉思,许久才喃喃自语,“洛秋毫无预警的出现,恰恰是在麦府门口,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这有什么有意无意的!”赵德一撇嘴,“腿长在人身上,愿意去哪就去哪。”
“呵呵……”南宫泽轻笑一声,“赵兄说的也不无道理,也许洛秋就是随意走,走着走着就到了麦府,恰巧碰到了我。”
赵德对南宫泽依旧心怀敌意,不由冷笑一声,“你觉得巧吗?那我说我们家跟麦府的麦鸿儒大人有仇你会不会觉得巧?是官府说我父亲是被麦大人所杀,你说巧不巧?”
“有仇?”南宫泽眉头皱了起来,“赵兄此话怎讲?”
“怎讲?好啊,你感兴趣那我就好好地说给你听,也好问一问你们这些当官的是怎么办的案子,我父亲死的不明不白,麦府上下被血洗,皇上为什么不捕捉那凶手,反而下旨处死麦大人,让这件案子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你,你……”南宫泽呆住了,半天说不上话来。
承欢急了,使劲瞪了赵德一眼,“你说这个干嘛,王爷只是问我们怎么跟洛秋相识,你怎么把这些事说了出来?”
“我为什么不能说?”赵德一梗脖子,“洛秋为我赵家鸣不平,他现在做的事就是想查明真相,找到杀我父亲的凶手,找到陷害麦大人的歹人,他这是侠义心肠,而我,空有一身蛮力,却不能像洛秋一样干这些大事,都是我太笨了,太蠢了,才让洛秋只身犯险,而他一个王爷……”赵德用手一指南宫泽,“他一个王爷当年没查好那件案子,任忠良冤死,任百姓惨遭杀害,却不能明是非惩奸恶,却在这里怀疑这怀疑那,查这个查那个的,我就想问问,好端端的查洛秋做什么,难道洛秋犯了王法吗?嗤……王法是什么?不照样有人在王法下为非作歹,王爷管吗?朝廷管吗?皇上管吗?洛秋不偷不抢,凭什么调查他?”
对于赵德的责问,南宫泽有些惭愧的低下头,“赵兄说的对,我的确有愧麦家,有愧百姓,当年皇兄将麦鸿儒的案子交给我,虽然皇兄跟我都不相信麦大人是杀人凶手,可是苦于没有证据,又加上朝中李耀祖的势力一再逼迫,皇兄为了稳定朝局,不得不牺牲了麦大人,说到底,皇兄跟我对麦大人有愧啊,但是,我们也不会也不能让麦大人白死,现在正……”
南宫泽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他不能说下面的话,对于他来说,这是朝中的机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现在正怎么样?”赵德瞪着眼睛逼问着。
“赵兄,有些话我不能跟你们详明,可是希望你能明白,皇兄是不会让一个忠臣,一个好人白白送掉性命!”
“嗤……”赵德冷笑一声,“说的挺好,那麦大人是怎么死的?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南宫泽愧疚的低下头,“这是我和皇兄的疏忽,我承认,是我们掉入了李耀祖的圈套,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李耀祖是怕麦大人掌握了他那些年贪赃枉法的证据,所以才设计陷害麦大人的,但是……”
“又是但是!”赵德不屑的斜眼看着南宫泽,“但是没有证据洗刷麦大人的冤屈是不是?王爷,你高高在上,手底下的能人义士也不少,可是我还真看不上你们,因为你们连一个无权无势的洛秋都比不上,他还能查出我父亲为何而死,被谁所利用,而你,却是睁眼瞎,啥都看不清摸不透。”
“赵德!”承欢厉呵一声,“你怎么这么说王爷。”
“我这么说怎么了?他不是睁眼瞎是什么?王爷要是觉得不中听,大可以给我扣上一个蔑视王爷的罪名将我抓起来。”赵德的倔劲也上来了,腾的一下站起来,好不无惧的直视着南宫泽。
“无妨,无妨……”南宫泽摆摆手,“赵兄说的对,我的确是看不清摸不透,与睁眼瞎有何区别。”
南宫泽虽然这样说,可承欢却是过意不去,一个劲的赔不是,“王爷,我师兄太过耿直,说话不会拐弯,你别怪他,他这是担心洛秋才会这样,平时他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南宫泽惭愧一笑,又重重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是担心洛秋,我也知道他在李耀祖那里如同置身虎狼窝中,我想更好的保护他,所以才请你来问一下洛秋的过往,因为我发现,他像迷一般,而我却甘愿陷入这团迷雾中,现在想想,我不了解洛秋又怎样,他在我心里还如初见般的美好,不会因为他的过往而改变,但是,今天跟你们说起这些,我真的收获不少,赵兄,承欢姑娘,希望你们能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当年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回事,赵兄的父亲到底被谁利用,为何又恰巧死在麦大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