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洛秋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还真的怕赵德这个憨直且冲动的人就此离去,心存感激但不露声色的看了承欢一眼,微笑的对赵德说道:“承欢说得对,是我用词不当,不该那样说你爹,不过,即使赵大哥生气,我还是得那样假设,希望你能理解。”
“噢噢噢,行,假设嘛,又不是真的是,我理解,理解。”
田洛秋微微一下,“赵大哥,我这样假设也是有根据的,可不是信口胡说!”
赵德愣了一下,“根据?什么根据?”
田洛秋暗暗握住拳头,冷冷的说道:“麦家被血洗,麦夫人的尸体下面有一块写着血字的布条,这个布条就是根据!”
“布条?”赵德重复道,“什么布条?”
“你当真不知?”田洛秋目露凶光的看着赵德问道。
这眼神将赵德吓了一跳,不解的问道:“田公子,你为何这样看我!”
田洛秋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布条上写着‘杀人偿命,赵!’是姓赵的赵!这难道不是根据吗?”
“什么?”赵德的脸瞬间煞白,继而愤怒让他的脸涨红,“不可能,这一定是麦家做的套,陷害我赵家!”
“陷害?你凭什么说是陷害!”田洛秋冷冷问道。
“若不是陷害,怎么会写赵姓,我娘不会武功,我也不会,怎么血洗麦家?”
“可是你有银子啊,你可以买凶杀人啊!”田洛秋像是故意要激怒赵德一般,慢悠悠的说出这句话。
“你……”赵德一把抓住田洛秋的衣领狠狠地说道:“你一再出言侮辱我赵家,到底是为何?”
田洛秋玩世不恭的一笑,任由赵德那样抓着衣领,慢条斯理的说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没有花钱买凶?”
承欢看不下去了,拉开赵德扬着粉拳在田洛秋的脸前晃了晃,“哼,抓人抓脏,你凭什么这样说德哥哥,亏你还有一副好头脑,我看也是猪脑一颗,德哥哥和他娘在他爹出事前就走了,难道会未卜先知,会提前买凶,再说了,你也说是血洗麦府,那肯定是一个人都不剩,请问,一百两银子够吗?”
赵德一腔愤怒不知道往哪发泄,只能狠狠地将拳头砸在了墙上,这一拳的力度之大,竞能震的梁上的灰尘噗噗噗的落了下来。他悲伤的说道:“那一百两银子都没能让我娘好起来,最后还是病死!”
田洛秋仔细观察着赵德,确定他并没有说谎,推开承欢,慢慢走到赵德身边,拿起他那只砸破的手,从怀里拿出一条雪白的帕子,轻轻的包在赵德的伤处。
赵德内心平静了,任由田洛秋包扎自己的手。
田洛秋歉意的说道:“对不起,赵大哥,如果我不激怒你,怎能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为了查明你爹的死因,我只能这么做!”
“那你相信我了?”
“嗯!”田洛秋重重的点点头。
“田公子……”
赵德刚这样叫出,田洛秋就摆手说道:“赵大哥,你我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用这么生分了,我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你就当我是你的弟弟吧。”
“呵呵,呵呵……”赵德咧开嘴憨笑了起来,“好,好,若田公子不嫌弃,那我就托大,当你是我弟弟,就,就叫你洛秋吧。”
“嗯……”
承欢也走过来,拍着一直忐忑不安的心,娇嗔的说道:“真是的,真被你们给吓死了,刚才还剑拔弩张的,这会就雨过天晴了,还认起了兄弟,害我白白担心了半天。”
田洛秋和赵德同时向承欢投去了抱歉的眼神,然后双双坐下,接着说起刚才未完的话。
“田……洛秋。”赵德显然是一时不适应这种叫法,顿了顿说道:“洛秋,你是怎么想的?”
“这是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借你爹的手陷害麦鸿儒的阴谋,一个卑劣无比的阴谋!”
田洛秋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赵德也似乎有些明白了,脸上有了一种难以说清的表情,有愤怒,有悲伤,有惭愧,……
“说吧,怎么查?”赵德低着头,声音低沉的问道,“你刚才也说过,那个姓杜的非富则贵,不是普通老百姓,那么,京城那么多非富则贵的人,从何查起?”
“非富则贵的人是很多,要比米店多得多……”田洛秋慢条斯理的说道。
“对啊!”赵德没反应过来什么,倒是承欢兴奋地一拍桌子,“德哥哥,洛秋说的对,你爹被米店的人打伤,又得所谓的好心人的帮助,如果那个好心人和姓杜的是一个人呢,如果碰巧米店的人又认识那个人呢?”
“那会怎样?”赵德憨憨的问道。
“唉……”承欢无奈的白了一眼赵德,“你真是够笨得了,还能怎样,假如这些如果都成立,那么我们就能找到那个姓杜的了。”
“噢……对对对,嗐,瞧我这笨脑子,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田洛秋友好的看着拍着自己脑袋抱怨自己的赵德,跟承欢对视了一下,笑了,“赵大哥,你的脑袋拍坏了,谁去找姓杜的?”
“啊……呵呵,我找,我找……”
李府,一大早,李耀祖就召集全家人来到会客厅。李宝儿也被李耀祖从妓院里拎了回来,此刻他正打着哈欠懒散的坐在椅子上抱怨,“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啊,觉都不让睡,困死了!”
“谁知道呢!”李娇儿白了一下李宝儿,脸上略带愠色的摆弄自己的指甲。
李母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