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九王爷督办,朝中官员谁敢不尽心,一时间,户部被查了个底儿掉,几天下来,查账的查账,盘点国库的盘点国库,那简直是忙的不亦乐乎。
南宫泽稳坐在户部的头把交椅上,表面上悠闲的品着茶,其实心里一直想着那一串串触目惊心的数字。用后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一点都不为过,如果不是早知先机,恐怕这国库会让这班蛀虫给掏空。
小栓子急匆匆的走过来,将反复核对的账目交给了南宫泽。南宫泽接过来一看,二话没说,站起身来进宫了。
“啪!”南宫润将一叠账目摔在了桌子上,抓起桌上的茶碗就要摔。
“皇兄,茶碗又没贪污,你拿它撒什么气啊。”南宫泽半调侃半认真的说道。
“哼!”南宫润瞪了一眼老九,将茶碗又放回了远处,“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呵呵,什么时候,好时候,这案子初见端倪,银子该追回的追回,人该杀就杀,这也正是皇兄将户部收回的好时候啊,臣弟自然有心情开玩笑。”
“没个正经!”南宫润被老九说的心情也见好,但也担心的说道:“你有把握追回银子吗?有把握让王志远开口吗?有把握揪出幕后黑手吗?”
“没把握!”
南宫泽的直言让皇上又泄了气,没好气的骂道:“你个小混蛋,拿你皇兄开涮呢!”
“哪敢啊……”南宫泽嘿嘿一笑,接着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说的这些都是后话了,目前最紧要的是要提审王志远,看看他怎么说,然后咱们才能见招拆招啊。”
南宫润思忖了一下,点头道:“嗯,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你马上去提审王志远,记得,要看好他,免得他步入了梁三省的后尘。”
“明白,死是最好的解脱,吐不出我想要的东西,他想死?门都没有!”
关长鹤还真是很好的照顾了王志远,几天下来,王志远已经瘦了一大圈了,这没好饭食,没厚被褥,在这寒冷的冬日里,缩在这不见阳光的牢房里,一个惯于养尊处优的人,不瘦才怪!
南宫泽高坐在大理寺的正堂上,身边站着小栓子,一侧坐着关长鹤,下面衙役站在两旁,杀威棒敲得是震天响。
不多时,王志远戴着手铐脚镣,哆哆嗦嗦的走了进来。
南宫泽将手伸到身旁的火盆前,悠闲的烤火取暖,见王志远已经跪在了堂前,故作惊讶的说道:“哎呀,你们怎么让王大人戴着刑具上来了,快,给他摘下来,再给他搬把椅子,坐惯了户部头把交椅,在这里也不能太寒酸了,让他坐。”
王志远疑惑的看着南宫泽,他不知道这王爷唱的是哪一出,看今天这架势,这是正式提审了,可不让犯人跪着,让坐着,这是何用意。
南宫泽坐正身子,惊讶的看着王志远,“王大人,几日不见,你怎么如此清瘦了,不过精神头倒是很好,果然,人瘦显精神。”
王志远忐忑不安的坐了下来,一直低头不敢看南宫泽,身子也因为内心的害怕还有冬日的寒冷而哆嗦起来。
“王大人这是冷吗?”南宫泽关切的问道,并吩咐小栓子,“快,将火盆给王大人拿过去。!”
南宫泽假装气恼的训斥关长鹤,“你说你们这是办的什么差事,本王说了,让你好生的照顾王大人,你们就这样敷衍本王,瞧瞧,王大人都被你们照顾成啥样了。”
关长鹤明白,王爷这是故意这么说,于是站起来躬身道:“王爷,王大人不愧为是朝中大员,处处要做到表率作用,他坚持不要特殊照顾,那天您也看到了,所以,就算是下官想献点殷勤,这王大人也是不肯赏脸的。”
“嗯,看来是本王错了,本王这是要毁了王大人贤臣的名声啊……”
说到这,南宫泽欠起身子,冷笑的问道:“王大人,本王说得对不对?”
王志远慌忙站起来,“王爷言重了,臣,臣……”
“看来你是不赞同本王的说法了,你自己也觉得贤臣这个称呼放在你的身上辱没了这两个字是不是?”
“这……臣……”
“哼!大胆王志远!”
南宫泽一声断喝,吓得王志远腿弯发软,扑通跪了下来,双手伏地,脑门碰地。
“王志远,你可是我朝几百年来最大的贪官了,两百多万两银子啊,你也不怕撑死!”
“臣冤枉啊,请王爷明察……”
“冤枉?你说本王冤枉你,可这白纸黑字的账目,那国库里消失的近三百万两银子可曾冤枉你?”
王志远身如筛抖的趴在地上,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喊冤。
“王志远,本王也知道,就凭你是没有这么大的胃口的,你也吞不下那么多银子,如果你觉得你冤枉,那你就告诉本王,你哪里冤了?”
“这……臣……”
“哼,还是答不出来是不是,那就说明你不冤!”
南宫泽高举着惊堂木重重的拍了下去,“说!将你怎样贪墨国库的银子,并以何名目作为支出,桩桩件件都给本王说清楚!”
王志远趴在地上,心知自己如何狡辩也是于事无补,不管银子是不是自己吞的,都要背上天下第一贪的罪名,毕竟这些银子都是经自己的手流出的。
只是这承与不承认这个罪名,他还得好好考虑,他相信恩师李耀祖为求自保也不会弃他于不顾,只要自己咬牙坚持几天,恩师会设法搭救,说不定已经在着手准备了。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