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紫千红披锦绣,尚劳点缀贺花神。
这一日处处张灯结彩,俏女郎们裁五彩的剪纸贴与窗前,剪五彩的五色彩缯粘花枝上。大户人家还可采集百花,和米一起捣碎,蒸制成糕,是为花糕。“嗯,这玫瑰味的花糕还挺好吃,味道芬芳浓郁。”纪小茴心想,想着又执起一块花糕,反正宸锦夜不吃,多浪费,我代劳。“听小红说,这一日要拜祭花神,庙会甚是热闹,许多人游春扑蝶,还可以放花灯。这么浓郁的龙熙国习俗我还没试过。”
宸锦夜见纪小茴频频顾望院外:“想出去?”
“想。”纪小茴下意识回答。“这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纪小茴腹诽。
“吃完,出去。”宸锦夜转身进内室。
纪小茴连忙多啃了几个花糕:“吃好了。”
待宸锦夜出来是一身翩翩佳公子装扮,陌上人如玉,如琢如磨。他腰间配一湛蓝玉佩,通体莹润通透,似有一圈荧光萦绕在上,衬得他一身素色有几分仙气。“啧啧,说白了还是脸好看。”纪小茴心想。刚踏出皇子府,外面就一片火树银光。有趣的行人都戴着面具,难怪这几日的面具摊多了起来。宸锦夜转身,脸上居然戴着我给他买的鎏金面具,够俗气,哈哈。正想着宸锦夜拿出个面具给我,这不就是进府那天戴的面具吗?冠玉的手把面具慢慢戴上。“咦,他身上的香味没有了。”宸锦夜俯身给我戴面具的时候,“砰,砰”心跳加速。素色的衣袖飘飘,宸锦夜径直走去,看着他素色衣袖下的手,我真是心痒难耐就牵了上去。宸锦夜手一僵,稍顿,就攥紧了手心的柔荑。
街上人潮涌动,宸锦夜行在前就刚好劈开了人流。街上弥漫这许多花的味道。灯火摇曳,暗香浮动,这场景如梦如幻,还有场景里的人,纪小茴抬头看了看宸锦夜。“买花了,买花了。”一个朴实的农妇沿街叫卖鲜花。“公子买支花送给心爱的姑娘吧。”
宸锦夜停在花摊前,回头看向我,目光似柔柔的月色。纪小茴看了看花摊:“一支芍药。”粉粉嫩嫩的花瓣,开得灿烂。纪小茴低头嗅了嗅:“真香。”宸锦夜眼里纪小茴的脸庞似泛着光晕,蝶翼般的睫宇在斑驳的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嘴角簪的笑意明亮了宸锦夜的眼睛。还好,是夜,不然宸锦夜会看到纪小茴脸上火般的红霞。
当时我选它,没有想到它还有另一个名字一一一别离草。
纪小茴和宸锦夜随人流买了两只花灯。
“若灵,路就容易许多。”宸锦夜看向暗处。
“不管灵不灵,就是寄托个念想。”纪小茴掏出上次用后还剩的银子:“老板两只花灯。”
“人生还是要积极些滴。”纪小茴捏了捏宸锦夜手心。
岸边许多的眷侣成双成对,浮灯于河,瞌眼祈福。河中各式多彩的花灯载满了痴男怨女的祈愿随波漂流。
“快,我的灯下去了。公子,你的花灯!”纪小茴接过宸锦夜的花灯,将两只花灯并排放走。纪小茴双手合十,闭眼祈愿。河中倒影宸锦夜与纪小茴成双的身影。许愿后纪小茴害羞地向后飞奔而去。
前方菩提树挂满了五色彩缯,一个如沐春风的面容,芝兰玉树,挺拔的身姿在枝头系上五色彩缯,东方慕侧身:“茴儿,何时来寻我。”纪小茴飞奔的途中看见个熟悉的面庞,准备调转方向。忽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禁锢住:“茴儿。”这一声包含了太多的思念。似看出纪小茴眼里的疑惑: “化成灰我也识得。”说说胸腔里荡这满满的笑意。
“慕哥哥……”
“不用说,你想的尽管去做。”
东方慕指尖一挑,纪小茴面具委地。露出朝思暮想的面容,东方慕眸色一暗,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上纪小茴嫣红的唇瓣。三年的相伴相依。纪小茴双眸放大,心里一片混乱。
不远处人流中,一枚鎏金面具落地,衣袂飘飘离去。
“慕哥哥。”纪小茴从他怀里挣脱出。
“我的茴儿害羞了?”东方慕挑目。
“茴儿什么时候回去?”东方慕认真起来。
“等等吧,我认识了好些朋友,给她们告别。”纪小茴踌躇。
“好。”东方慕宠溺地望着她,伸手刮了下纪小茴娇俏的鼻头。
回到河边,花灯竟自飘远,那个身影不见。纪小茴边走边找回王府,那家伙居然正躺在榻上,看见纪小茴回来一点表情也没有。
“先走都不用说一声的吗?”纪小茴腮帮鼓鼓。
“你是我的什么人?”宸锦夜面无表情。
纪小茴当时被噎住。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