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声、谩骂声逐渐低了下去。孙维梁孤独的站在那里,一阵风吹过,衣摆轻轻的晃动。
受伤的独胆英雄面对一群愚昧的老百姓,虽不被理解,却义无反顾,为真理而坚持。孙维梁脑子里闪出这样的画面,脸上不禁多了一丝圣洁的光辉,腰杆也因此挺得更直。
其他人看来,孙维梁半边脸全是鲜血,却只管保持着狰狞的笑,着实有几分恐怖。当地人彪悍,自然更崇拜硬汉。在他们心里,本来认定孙维梁典型的二世祖,中看不中用。谁知却能负伤不下火线。这样的表现,自然让众人服气一二。
虽然孙维梁的提议在他们看来,纯属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但出于对孙维梁硬汉形象的尊重,他们愿意接受孙维梁的提议——毕竟不过一小会时间而已。
“行!孙家能有这样的后人,老爷子当可瞑目!”胡太爷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孙维梁。
“若真有解决的好办法,小七哥也能名传后世了。”白老爷慢悠悠的也跟了出来。
现场两位年纪最大的都说话了,其他年轻人虽然不情不愿,但也都派出代表,来到孙维梁跟前。
孙维梁带他们来到一块大石后,言简意赅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意很明确,找个合适的位置,打水井解决用水难的问题。
“切!我当什么了不得的办法,浪费我们时间。”武大勇不屑的丢下一句就要走。
孙维梁连忙说道:“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能找到这样的地方。”
“我可等不了三天!”武大勇不屑道。
“我想,胡太爷更等不了吧?”白老爷笑眯眯的加了一句。
“不用你们等三天,”孙维梁说道,“我这里有两个方案,说出来看看大家更同意哪一个。
第一个方案,各村派出代表,随我一起找。若是三天没结果,大家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只是我说出的话没兑现,孙家的水渠口自然不能留,让出来给别人。
不过,看大家的情况,这第一个方案显然通不过。
那我就再说第二个方案,由我们孙家自己负责找寻。你们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只是一点,如果三天内我找到了,原属孙家的水渠口,还归孙家,其他的你们怎么分,孙家不管;同样,若三天内没有找到,孙家自然失去水渠的分配权。”
孙维梁说出的方案,合情合理,众人听了都不觉点头。
胡太爷沉吟了一会,说道:“你要另辟水源,自然是好。可水井打水,费工费时。守着一条七月河,我想没有谁家愿意舍弃七月河的水渠口,选择水井吧?”
孙维梁笑道:“如果各位答应我去寻找合适打井的地方,那么,七月河水的使用,也该重新定一定了。
此前只有这么一条河,无论多远的耕地,都要用河水浇灌,根本不够用。若我们能挖几口出水的水井,水的来源就不止河水一处了。大家自然也就没必要死盯着河水了。
我想,这样安排你们看是否可行:沿河的耕地,继续使用河水灌溉。其余的耕地,不能再使用河水,只能从水井打水浇灌。”
“凭什么!”武大勇直接蹦了,“老子拼死拼活抢下来的水渠口,却不能用,这是哪家的道理。”
“武老大且息怒,”孙维梁早有准备,不慌不忙道,“你老实回答,光靠七月河的水,浇灌沿河的耕地,是否够用?”
武大勇愣了一下,想了半响,摸着脑袋,憨憨道:“年景好的时候自然够,年景不好,根本不可能够。”
“着啊!”孙维梁连忙接过话茬说道,“我们这里十年里能有几个好年景?三个有吗?”
“三个?你也太高看老天爷了,能有一两个就是烧高香了。”白老爷悠悠的说道。老人家经历的年岁多,自然比在场年轻人更有话语权。所以他的话,无人反驳。
“既然如此,可以认为正常年份,七月河的水,光应付沿河的耕地就不够用。这个大家应该没有异议了。”孙维梁一拍手,说道,“那如果我说,用水井打水虽然辛苦,但水量却能满足大家的浇灌所需。大家还认为这样分配,是沿河的人家占便宜吗?”
武大勇愣住,说不出话来。
武太爷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粘的草屑,说道:“说什么都不管用,你还是先找到这样的地方再说吧。”
“我这样做,不止是为我们孙家,而是为了大家。若大家不能给我们孙家保证水渠口的分配,那就算我找到水井,也与大家无关。”孙维梁见武太爷要走,连忙强调道。
武太爷停住脚步,看了孙维梁一眼,“若是其他人不同意,我武家愿意分一个水渠口给你。”
“那怎么行,”白老爷说道,“还是按照小七哥的意思,原来孙家的那个水渠口,还是孙家的。”
“我们也没意见。”两位老者发话,其他年轻人陆续都点头同意了孙维梁的意见。
孙维梁松了口气。跟这帮好战分子交涉,一个不小心就能点着炮仗的引信,一发不可收拾。
孙维梁欢天喜地的找到孙平,让他把自己人都找过来,跟孙维梁一起回家,不再掺和这里的战事。
孙平的眼睛瞪得足有牛眼大,一叠声的问为什么。听完孙维梁的解释,孙平更加的不满了,“少爷,不带你这么玩的,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盼到这一天,你却一张嘴,让我们放弃。这让我怎么跟他们说去?”
孙维梁气的在孙平屁股上踢了一脚,“少爷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