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如果他孙维梁真敢扣着不给铁条,正好给了本官弹劾他的机会。”贾旭吉冷笑道,“至于你的工程失期,那是孙维梁不配合的缘故,不怨你,我们到时自会为你说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可是……”张权还想说话,他看出来,贾旭吉并没有帮他解决铁条供应的意愿,自己说的再恳切,理由再充分,也没用。可是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
“放心,老哥哥不会亏待了你,不会让你有事的。”贾旭吉亲热的拍着张权的肩膀,宽慰着。
此时张权的心如同待在冰窖,贾旭吉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张权连自己怎么离开的贾府都不知道,整个人仿佛魂都丢了。
张权算是看出来了,平日那些人哥俩好,怎么都好,但一旦真来事了,一个个跑的比谁都快!都是些酒肉朋友啊。
看来自己这关,只能靠自己去度过了。孙维梁不通融,贾旭吉不帮忙,自己还能怎么办?只能回头再去求节度使了。
张权看看天色,知道自己这回去,就是去给节度使大人添堵的。自己再着急上火,也只能等到明天再说。
张权想回家,又不想回家,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信步走进一家酒店,叫了几个小菜,一口气上了三壶酒。这个时候,只有酒精的麻醉,才能让张权稍稍放松紧绷的神经。
几杯酒下肚,张权就有些上头,一天下来一直压抑着的委屈和愤怒便有些爆发的趋势。
“孙维梁你个混蛋,跟你过不去的是贾旭吉那老家伙,老子不过是跟着打酱油的,你有本事弄贾旭吉去,跟老子过不去,你就是个娘们!”
张权一张口喝了一大口酒,打了一个酒嗝,然后继续骂:“贾旭吉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老子配合的时候,说的那个好听,什么天塌下来个高的顶,没你什么事。现在老子这边天要塌了,你倒是过来顶着啊。就会耍嘴皮子,早晚被那孙维梁弄死。”
张权再喝一口酒,“节度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摆着的事看不出来,让老子自己解决。老子有那个那个能力,还用在这里低三下四的赔笑脸?老子自己开个铺子,都比在这当差强。”
……
张权在那里边喝边骂,周围的人纷纷侧目,一看是个酒后疯子胡言乱语,也就随他去了。
只有窗边的一个富家小姐,冲着小二招了招手,询问原因。店小二消息灵通,很快告诉富家小姐张权的情况。
富家小姐听了一笑,便让小二把张权叫过来,她有话要跟他说。
店小二好心的劝她不要多管闲事,这样的人他见多了,喝多了六亲不认,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
富家小姐不为所动,只是让小二过去叫。
小二只好照办。很快,张权就一手酒壶,一手酒杯,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一边,大着舌头说道:“小娘子,长得挺俊,你找我,什么事?”
富家小姐抿嘴笑道:“我知道你的难处,不是你在这里喝酒就能解决的。你为什么不去找那个孙维梁,让他给你铁条呢?”
“你以为我没去找?”张权来了情绪,唾沫星子乱喷的说道,“我就差给他磕头请罪了,可他就是不答应,我有什么办法?”
“你没办法,我有办法。”富家小姐说道,“你不妨在这里醒醒酒,差不多了,你跟我去一趟孙府,我帮你解决铁条的问题。”
“真的?”张权一下睁大眼睛,站起来,“那还等什么,咱们这就走。”
富家小姐皱起眉头,“你这一身酒气,怎么去?听话,乖乖喝点醒酒汤。”
“唉,好。”张权很听话的重新坐下。富家小姐接着吩咐小二端一碗醒酒汤过来。
“小妹,你就是多管闲事,二哥的事还没利索呢,你又在这里揽事。”对面坐着的男子抱怨着。
说话的富家小姐正是胡小妹。胡善正匆匆忙忙回家,告诉胡小妹折御卿打算让他组织寻宝队,胡小妹想到一个主意,只担心胡善正与折御卿交涉过程中出什么岔子,所以便一并跟来府州。天色晚了在这里歇脚,正好碰上张权酒后闹事。
“这怎么是多管闲事呢。”胡小妹笑道,“咱们正好借机去跟孙维梁接触一下呀。”
“什么咱们,是你自己吧。”胡善正笑道,“我的事,直接跟节度使大人说就好了。”
兄妹俩说着话,张权已经等不及站起来道:“我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咱们快走吧,去晚了,孙维梁睡下就不好了。”
“那人是个夜猫子,才不会这么早睡觉呢。”胡小妹笑道。
“你好像对孙维梁很熟悉的样子?”张权诧异道。
“若不熟悉,怎么敢夸下海口呢。”胡善正接过话茬说道,“今天算你幸运,碰上我们,更碰上我妹妹心情不错。否则,你就是醉死也没人理你。”
“想不到,我还能遇上贵人相助。”张权激动了,“此事若成,我一定重金酬谢,绝不食言。”
“谁稀罕你那点钱。”胡善正笑道。
“行了,咱们走吧。”胡小妹站起来,说了一句,也不管他们如何回应,径自往外走。胡善正连忙结账,小跑着跟了出来。
孙维梁回到家,便被杨氏叫过去,说关三娘的事。孙维梁知道躲不过去,想了想,便让杨氏拖后几天再说。这两天他要集中精力办铁矿私营的事。这是大事,别人替代不来,容不得半点松懈。
杨氏却不管,“公事白天去做,晚上你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