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信信,我们怎么会不信呢?”太夫人立刻接口道,“大师德高望重,这满京城没有人不敬重大师。只是大师,你能不能想法子帮咱们化解化解,毕竟这亲事可是一辈子的大事,我们也不希望到时候委屈了新人啊。”
老和尚依然缓缓地摇头,“没有法子化解,施主还请好自为之吧。”
说罢,竟就要起身离开了。
“大师留步。”若薇清冷的嗓音不容置疑的响了起来,“五百两。”
她这无厘头的话一出,李凤渊是满头雾水,太夫人与老和尚却是齐齐一怔。
若薇微笑:“大师觉得如何?”
老和尚到底当了这么多年仙风道骨的高僧,慈悲的说道:“施主若是想捐香油钱,老衲可代施主先收着。”
“我不添香油钱,我就想用这五百两买大师一句话。”若薇玩味的瞧着他,“我方才翻了黄历,发现后天是个适宜动土的黄道吉日。”
老和尚抬头看了若薇一眼,眼中满是悲悯之色,依然清风拂月的说道:“施主不必多言,老衲告辞。”
不等若薇示意,青霜已经捧着先时收拾好的文书凭据走到了老和尚跟前,将手中的小匣子打开了往老和尚眼前一递,脆生生的笑道:“大师还是先看看这个,再决定要不要改口才好。”
老和尚目光往下一看,顿时僵住了,冷汗涔涔而下,伸手就要去夺青霜手里的木匣子。
青霜“啪”的一声将木匣子盖上,早有预料的往后一退,笑嘻嘻的问道:“如何?”
太夫人与李凤渊离的稍远了些,并未看清那木匣子里头有何玄机,但都瞧见了老和尚的失态,各自心中又是一紧。
太夫人是疑惑并惊慌,什么东西能让老和尚乍然变色?很明显老和尚是被要挟了,能让他如此惊慌失态的东西必定不会是什么寻常之物,难道这回她又要输了?
李凤渊的紧张,则是瞧见了转机却又没有尘埃落定的焦急与疑惑。他当然也好奇那匣子里头的东西,但他更紧张的是后天到底能不能动土这件事!
若薇重又露出悠然自得的微笑来,缓缓拨弄着茶盖,曼声说道:“大师乃是得道高僧,穷尽一生致力于佛法的研究方是正道,你说是不是?”
老和尚僵硬的点了点头,看向若薇的眼神飞快闪过一丝畏惧与怨恨,可是毕生把柄都被人握在手里,他除了点头还能怎么样?
若薇见状抚掌笑起来,“看来本夫人与大师所见略同,既如此,本夫人便等着听大师功德圆满的好消息了。”
老和尚僵着声音道:“老衲自当尽力而为,不让夫人失望。”
“大师所言极是,本夫人是个不喜欢失望的人。”她意有所指的瞥了眼青霜手里的小匣子,“本夫人一旦失望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本夫人自己也不知道。若真到了那个时候,还望大师千万原谅则个。”
这就是说,日后除了伺候佛祖研究佛法一途,老和尚若是再出来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不好意思,这些东西将不再是秘密,总要老和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买单才行。当然,他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他的佛祖能原谅他,若薇也不能原谅他,只是惩罚么,日后再徐徐图之罢。
老和尚听得分明,便拿眼去看青霜手里的罪证,期期艾艾的说道,“那么这东西,夫人可否送了老衲,让老衲日后能安心研究佛法?”
“大师有所成之日,这便是本夫人恭贺大师的大礼,如何能现在就送?”若薇挑眉,不慌不忙的说道,“不过今日也不好叫大师白跑一趟,青霜——”
青霜应一声,干脆利落的上前去,将一只荷包丢到老和尚手上,“这是我们夫人给大师的辛苦费,大师今儿辛苦了,只是咱们府上动土之事,不知大师现下可有了不同的想法?”
太夫人听得云里雾里,使劲的竖起耳朵来,这两人你来我往的打着机锋,她自然听得明白,想不到连鼎鼎大名的寂元大师都有把柄落在这女人手上,且瞧大师的模样,这把柄还不是什么小事情。愈发弄得她心痒难耐,恨不能冲过去将那只坏她事的小匣子抢过来。
相较而言,李凤渊就镇定多了,他已经看出来了,若薇祭出那只木匣子后,老和尚整个兵败如山倒,只能任由若薇拿捏。他放下心来,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笑吟吟的若薇。他看着她,再也没有办法将她跟从前那个胆小木讷的庄若薇联系在一起了。而这样自信又强大的,言笑晏晏中将一切掌控在她手心里的女子,竟然变得这样的耀眼,耀眼的刺痛人的眼睛,偏又舍不得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老和尚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在京城里颇有声望,从未受过今日这样的对待,连个小丫鬟都敢横眉怒目的跟自己说话,可人在屋檐下,为了保命,也不得不将自己的脸打的啪啪响,“后日的确是难得的黄道吉日,府上若要动土,后日是再好不过了。老衲还有要事在身,告辞!”
咬着牙说完这番话后,他捏紧青霜扔给他的荷包,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那急匆匆的模样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着一般,不过几息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大师,哎——”太夫人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要追上去,“怎么就这么走了呢?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老二媳妇,你到底对大师做了什么?要知道大师乃是德高望重的高僧,你得罪了他,往后咱们侯府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