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池皱了眉头,“好好儿的,他请的哪‘门’子罪?”
“方才,王爷离开后,殿下正与那位季先生说着马球赛的规则,那季先生忽然打断殿下,问六王爷您是不是,是不是瞧上了他。殿下愣了一下,还没回答,他竟就拂袖而起,不但大骂殿下卑劣‘阴’险,明知王爷您……还将您带到他面前去,还问殿下是不是要眼睁睁的看他掉进火坑。骂完了殿下,还胆大包天的骂王爷,说、说王爷……”
端木池挥手令伺候的人出去,‘阴’沉了脸问,“他骂本王什么?”
那‘侍’从仿佛十分难以启齿,却又害怕端木池的威严一般,吞吞吐吐的道,“王爷您听了千万不要生气……他骂王爷恶心,还说这么恶心的人怎么不去死……”
“大胆!”端木池气的拍案而起,嘴角凶狠的‘抽’了‘抽’,满脸‘阴’鸷的问,“为何不是你家殿下来跟我说?”
“殿下此时正追着那季先生出去了,让小的先来禀告王爷,等他回来再亲自跟王爷请罪。”
“姓季的跑了?”端木池神‘色’愈发‘阴’狠吓人。
‘侍’从似被吓得两股战战,“是,殿下已经追出去了。”
不多久,端木琉毓满头大汗的回来了,愧疚难安的对端木池说道:“弟弟无能,竟让他跑掉了。因怕耽误了球赛,弟弟便没有继续追下去——都是弟弟的错,坏了六哥的好事,弟弟认打认罚。”
“我只问你,他是如何看出本王的意图?分明先前还与本王相谈甚欢,怎的本王才走,就出了这档事?”他果然还是怀疑端木琉毓对若薇说了些什么。
端木琉毓看了看他,神‘色’暗淡道:“六哥前脚才走,季玖就发作离开,我知道换做任何人,只怕都要疑心是弟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可是六哥,自你的人在大周找到我后,弟弟是如何对六哥的,六哥难道还不清楚?更何况,我与那季玖也不过是萍水相逢,我犯得着因为他得罪六哥、因而破坏我们的兄弟情谊吗?”
端木池神‘色’好看了些:“这么说来,是他自己察觉到了。想必之前做出与本王相谈甚欢的模样,也不过是为了‘迷’‘惑’本王——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六哥别气,那人的住址我知道,等比赛完了,弟弟便带六哥过去。”
端木池愤愤冷哼:“暂且先让他再逍遥一会。比赛就要开始了,去换衣服吧。”
……
若薇自不知道端木琉毓已经反击,分了些人回宅子收拾东西,又让一部分人去找安全可靠的临时住处,身边便只剩下仙草与两个影卫陪着。
逛了一会,若薇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便问仙草:“你们可查到了侯爷的住处?”
仙草嘿嘿一笑,冲她挤眉‘弄’眼的说道:“我还在想夫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问呢,您要是再不问,我都要忍不住自己先说了。”
她一副“夫人果然十分关心爷”的模样,‘弄’得若薇又有些脸热,故作从容淡定的乜她一眼:“要本夫人封你个神算子的称号吗?”
“夫人过奖过奖。”仙草打趣完了,方一本正经的说道:“今儿刚出‘门’时,他们就查到了爷的落脚处。夫人,我们现在过去吗?”
“左右无事,便过去瞧瞧吧。”若薇下巴一抬,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傲娇模样说道。
仙草笑眯眯的应了,吩咐马车调转车头。
若薇叫停马车,“既是去探望病人,空着手去未免太没有诚意了。”
仙草了然,冲进旁边的‘药’铺里买了一堆补‘药’,只选贵的不选对的——反正她也不知道人家生了什么病,什么‘药’才是对的‘药’,只好一边大呼“好贵好贵”,一边又毫不手软的只买贵的。
买好了补‘药’,又一头扎进另一家糕点铺子,买了一堆各‘色’各样的糕点,齐齐堆上了马车。
若薇一看这架势,也算是十分隆重的探病了,便喊回已经买上瘾的仙草,重新启动马车往城南的方向驶去。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马车才减缓了速度,慢慢停了下来。
仙草先跳下车,只看了眼四周低矮破败房子与坑洼不平又肮脏的路面,便忍不住皱了眉头。
若薇打起帘子,仙草才回过神来,忙伸手扶了她下车来。她脸‘色’不大好,也忙着偷觑若薇的脸‘色’——连她都觉得住在这样破烂肮脏的地方是委屈了爷,夫人见了只怕心里更要难受了。
若薇也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对于李凤锦挑了这样一个鱼龙‘混’杂的贫民窟,她倒是没有半点意外与难过——李凤锦跟她都是吃过苦的人,能在端木琉毓的眼皮子底下找到栖身之地,已经很不错了,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仙草却并不这么认为:“爷是什么样身份的人,怎么能住在这样的地方——端木琉毓实在该死!”
若薇没有试图跟她分辨什么,只淡淡道:“走吧。”
马车是进不去狭窄的巷子深处的,仙草与影卫们合力搬了车上的礼品,一人在前带路,仙草伴着若薇走在中间,一人在后,以这样一种保护的姿势,将若薇护在中间。
一路上不时有人朝他们看过来,他们光鲜漂亮的衣着在这贫苦民众眼中无疑并不是同类。
若薇看着这些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们,他们黝黑的脸上全是麻木的神情,见到他们进来,虽觉得好奇,却没有一个人敢围上前来,便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