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微笑道:“花某原以为夫人会先向花某道谢。”
若薇从善如流:“方才多谢公子拔刀相助,既然公子无意隐瞒,可否告诉本夫人,那小丫鬟到底跟胡夫人说了什么。”
“我以为夫人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
“可见公子并不了解本夫人。”
“夫人若肯给花某机会,花某一定好好了解夫人。”
若薇挑眉,她并不觉得花卿在调戏自己,他的目光太清亮,没有一丝半点戏谑淫邪。
这样一个看似很会*的人,其实是一个七情不动的所谓君子?
“本夫人很希望能被花公子好好了解,不过太轻易了未免让公子觉得没有挑战,所以公子不妨多用心,机会自然多多的有。”能让若薇觉得有意思的人不多,让她觉得有意思且能放她放松以对的人,只有眼前这一个。
花卿笑出声来,他的嗓音低沉悦耳,仿若最好的乐器弹奏出的乐章一般,让人不自觉沉沦迷醉。
“花某万分庆幸今日做出请夫人前来的决定。”
若薇因那仿若春阳的笑容恍惚了一瞬,“本夫人也很庆幸,没有拒绝花公子的相邀。”
花卿叹道:“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
“知己死之前,还请回答我方才的问题。”不与她谈规矩论礼仪,也压根没将她只当成寻常一妇人,原来是要与她做知己?
“花某恰巧知道胡夫人瞒着胡太师在外头放印子钱的事。”花卿轻描淡写的回道。
“这么大的把柄知己就这样给了本夫人?”太大方了有没有?
“花某待知己自然是赤诚以待,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花某都做好了随时为知己死的准备了,何况一个算不得什么的把柄。”
“知己这张嘴,本夫人实在喜欢。”若薇略显轻浮的伸出食指,往花卿优美的唇瓣上轻轻一点。
花卿毫无被冒犯的屈辱火愤怒,他仍是微微笑着,目光略略下移,落在抵在自己唇间那根修长如玉的手指上。
“只是,就算本夫人再喜欢知己,若花姨娘不识时务,本夫人也不会看在知己的面上轻轻放过。”
“当然,这是知己的家务事。”
“本夫人实在好奇,知己既不是想为花府找回场子,也不是为了让本夫人善待你家妹子,知己找上本夫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她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指,毫不避讳的以拇指戳了戳食指,仿佛正回味着指间残留着的花卿唇上那柔软细腻的触感。
她眼神清透,神色从容,动作坦然,明明一个猥琐的动作,愣是让她做的那般理直气壮正气凛然。
花卿也没有被调戏的自觉,笑微微的瞧着她的动作,“花某这些时日听闻了夫人不少传闻,所谓眼见为实,于是花某便想见一见风靡京城的夫人,果然花某与知己一见如故。”
“这就是缘分呐。”
若薇才感叹完,耳中便听见一声极细微的“咔擦”声,她挑眉笑道:“看来知己还有客人要招待,本夫人就先告辞了。”
花卿随着她起身,“下次花某再与知己尽兴畅谈。”
若薇走了两步,停了停:“知己啊,本夫人私以为,你不宜再拿这茶来待客。”
花卿兴致勃勃的追问:“还请知己指教,花某该以何招待另外的客人?”
“醋。”若薇听着空气中传来一声忍无可忍的轻笑,随即那笑声便被痛呼取代,“本夫人以为,醋是个好东西,不仅能消食开胃,消除疲劳,还能预防衰老,美容护肤。”
花卿一本正经道:“不想醋还有这样多的功效,知己真是见多识广、博学多才,花某实在钦佩。”
若薇牵着峻哥儿一边往外走一边毫不谦虚的道:“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
“二爷,你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吧。”
待若薇母子离开后,徐三揉着肚子一脸哀怨的从一颗大槐树后闪出来。
花卿转身,就见李凤锦俊脸可刮霜,阴沉到家。
“侯爷好福气,夫人当真是花某平生所见唯一一妙人。”
“本侯倒不觉得那是福气。”李凤锦磨牙。
他怎么从没发现,他这位夫人竟然这样厚颜无耻,观她方才所作所为,简直算得上淫、娃荡、妇了!他李凤锦怎么这么倒霉,前头一个夫人才给他戴了绿油油一顶大帽子,后头这一位竟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不将他这侯爷以及夫君放在眼里!竟还妄想他会因此而吃醋,他此时不想喝醋,只想狠狠拧断她那纤细的小颈子!
“知己倘若听到侯爷这样说,定要难过的。”花卿随口说道,伸手邀请李凤锦与徐三入座。“侯爷需要醋吗?”
“哧——”徐三跳开一步,忍痛大笑出声:“夫人可是二爷的枕边人,有此吩咐,定是二爷需要嘛。花花公子,还不快吩咐人送了醋来。”
花卿瞥他一眼,“徐三公子,你可以称呼本公子花公子。”
什么花花公子,难听死了,影响他浩气高洁的形象。
“不过多一个字,不要这样计较嘛。”俩好的将手架在他肩上,嫉妒的盯着他的脸看:“啧,皮相生得好就是占便宜,不然为何花花公子就成了夫人的知己,潇洒临风的本公子却没有这荣幸呢。”
“唔,徐三公子若需要,可以重新投胎,务必投到一张好皮相才行。”
李凤锦见这二人完全不当回事的打起嘴仗来,气哼哼的往凳子上一座,张口便质问花卿:“你没事见她做什么?”
花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