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呢喃着重复了两遍,而后重重点头:“奴婢记住了。”
“起来吧。”若薇语气缓了缓,“方才送她回去,可有露出马脚来?”
“没有,奴婢只当什么都不知道。”青霜忙摇头。
“没有就好,往后见了她,还跟以前一样,别露出端倪来。”青霜这颗老实的棋子这么好用,她以后一定还会再用的,“只是倘若她问起你眼睛为何肿了,你该如何说?”
青霜想了想,“奴婢就说,奴婢不知夫人为何要赶奴婢走,奴婢在夫人床前跪了整整一宿,夫人方才没有坚持让奴婢走。只是对奴婢却大不如前,许多事情都吩咐青芳去做了。”
“就这样说吧。”若薇点头,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青芳那丫头,你平日里也远着些。”
青霜眸光微闪,“奴婢没事便刁难青芳几句,如此也好取信于秋姨娘,夫人您看如何?”
若薇白她一眼,也不拆穿她那点嫉妒的小心思,淡淡道:“你自己把握好尺度,切莫伤了自己。”
青霜虽不太明白为何若薇告诫她不要伤了自己——明明找麻烦的是她,又怎么会伤了自己?但她也没多想,很是认真的应下了。
……
李凤锦果然如若薇预料的一般,没有光明正大的从将军府正门进来,而是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的潜进了将军府。
青霜经过秋姨娘事件后,是一步也不肯再离了若薇身边,夜里就在若薇床前的脚踏上打地铺。
她此时正服侍着若薇喝了水,刚将若薇重新扶躺下,正要转身去放回杯子,就看见屋子里多了个一袭墨色宽袍的人,只点着如豆灯光的屋里昏暗的看不清来人的眉目。青霜吓得就要失声尖叫,那抹墨色人影倏忽之间已经到了跟前,手指轻巧的往青霜身上一点,她就惊恐的发现自己叫不出声音来了。
不过此时青霜也已看清了来人的容貌,重重松了口气。
李凤锦的目光却一瞬也没落在她身上,只是轻皱眉头狐疑的盯着床上的若薇看。
而后他出声吩咐青霜,“出去。”
青霜说不出话来,却也没有立刻出去,而是扭头去看床上的若薇。
若薇甚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青霜这才转身往外走。
“你受伤了?”李凤锦盯着若薇,一脸凝重的打量她。
他其实已经进来了好一会,一进来就看见青霜正吃力的扶她起身喂她喝水,他看着她苍白无力的模样,忽然便止步不前。
随即而来的,竟是滔天怒火!
不过才一天不见,她就将自己搞成了这副鬼样子!这还是那个清冷高傲总是不将人放在眼里仿佛天下无敌的臭丫头吗?
他心中来来去去只翻涌着一个念头:她要是照顾不好她自己,那就交给他来!
可是他也知道,她的骄傲不会允许她一辈子依靠着别人生存。
“点儿背,被人阴了。”若薇若无其事的对他说道,“别站着了,太高,我看的很吃力。”
她习惯看着人的眼睛说话,他那么高杵在跟前,她要看到他的眼睛实在有些费力。
李凤锦很是配合的坐了下来,顺手拉出她的手,三根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半晌眯眼道:“气息凝滞,真气如溃,脉络受阻……这是高手以特殊手法在你身上下了禁制。等等,对方还给你下了药?”
“应该是的。”若薇颇有些惊讶的瞧着李凤锦,不想他还有这本事,“我身上的禁制你可有法子解了?这样软绵绵的只能躺在床上实在有些难受。”
李凤锦眸中冷光微闪,“我不清楚对方的手法,万一弄错了,你有可能会在床上躺一辈子。”
若薇本来也没抱多大的希望,没有十足的把握,秋姨娘怎么会毫无忌惮的跟她撕破脸?
“那就先不管了。”若薇也没在意自己的手正被李凤锦顺势握在他手里,只凝神问道:“你查到了多少?”
“虽然还不是很多,但对方基本情况已经有了眉目。”李凤锦随口回道,又盯着若薇的眼睛问道:“你还没告诉本侯,到底是谁将你弄成了这个样子?还有,你到底中的什么毒?”
“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若薇闻言一喜,自动忽略了后头李凤锦关切又略显烦躁的问话。
这臭丫头,当前要紧的不应该是她自己的安危吗?她倒好,对别的事反倒比自己性命还在意。
李凤锦冷哼一声,“这些人打着前朝遗孤的棋子,偷偷摸摸的搞什么反周复齐。真是可笑,大周建国已数百年,还哪有什么前朝遗孤,分明是打着这样的幌子,想要造反罢了。”
若薇半点惊讶也没有,大周建国百年,这些前朝遗孤想必也经营了数百年,势力庞大自不必说。早在秋姨娘为她的出身语带骄傲,高傲的不将区区夫人看在眼里时,若薇便有所怀疑了,只是没想到,秋姨娘竟真的是这样的来历。
“前朝皇室姓什么?”
“姓姬。”
若薇想了想,仿佛记得古书有云,秋氏正是出自姬姓。想来秋姨娘怕引人注意,便没敢大摇大摆的姓姬。
“侯爷,如果有人要求你拿血煞阁来换本夫人的解药,你肯是不肯?”若薇也没跟他绕圈子,开门见山的问道。
李凤锦眉峰高挑,“我这血煞阁何时这般出名了,竟人人都要争着要?夫人且说说,是什么人敢打本侯血煞阁的主意?”
“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