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公孙笑慢悠悠的坐起身来,“这是在质问我吗?”
“当然不是,”阿临假假一笑,“我只是很好奇。”
“为夫也很好奇,”他凝视着她,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的,让人瞧不出是喜是怒,“娘子何以好好的有床不睡,偏爱躺在地上,为夫昨晚待客稍晚了些才回新娘,岂料见到娘子抱着被子晃晃悠悠的下了床,直接睡在地上,为夫唤了好几声都不曾唤醒。”
是吗?可能吗?她真有的梦游之症?长这么大她怎么不知道,要是有以前也该犯病才是,怎么每次早上起来都是安安份份的躺在床上,从来没有睡到地上去,紫环可没有那么大力气把她扛上床。
“你——,”她在他的脸上寻找恶意,可找不到,看起来那么冷静,语气是那么的不解,他是有多不解风情,就算她自己跑到地上去睡,他不会把她扛上床吗?就这么放任她自己在冷硬的地上躺了一晚上,她没有冻死冻残真算是福大命大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唤了几声你都不醒,若是再强硬的叫醒你,怕对你的身体不好,梦游的人是不能惊醒的,怕会有性命之忧。”他说道,这话听起来句句都是理,完美的让人无法反驳。
阿临深吸一口气,大婚头一天,她跟自己的新婚丈夫讨论在床上和地下的问题,有比她还惨的新娘子吗?
大概是没有的。
“好吧,现在我要睡床上,”她将被子扯上床,腰酸背痛可以缓解的,她也还没有睡够,为了继续她的睡眠,她可以牺牲一些东西,不与他争论下去,毕竟这里是公孙府,是他的地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是孬了些,别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可也要能屈能伸。
公孙笑瞧着她搬起被子,上了床,自动自发的爬到床的里侧躺好,顺道瞧瞧身边的位置,拍了两下,朝他甜甜一笑,“天还没亮,可以再睡一会,这里够你睡的。”说完,也不等他回话,直接拉起丝被覆住自己,闭眼,睡下了。
她很自得,完全不扭捏,这一切做起来是那么的习惯,让人不得不认为她一直是这样的。
身为傅家小姐,她真的就是这副德性?新婚之夜不等自己的丈夫便掀了盖头,这是极不符规矩的,拆了头,连新郎的面都没见着就直接躺在被窝里睡得香甜。
他是故意把她从床上抱到地下的,动作并不轻柔,可她依旧是睡得如猪一般的沉,他站在一旁瞧了好一会,见她依旧睡得香甜,才上床歇着的。
傅家女是个奇葩!
公孙笑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好吧——,如今米已成炊,改变不得,他已经接受,何不更坦然些。
他也上了床,身边的人侧身,面朝床的里侧,他眯着眼瞧了她好一会儿。
而后,探手,握住她的手臂。
她的皮肤很好,柔嫩光滑,骨架细致,手握在他的手里,显得格外的细,格外的小,他深信只要稍稍一用力,这只不管用的手臂便会折成两段。
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虽晚了些,可仍有希望补救,傅家虽是书香门第,不可能连这种事都不事先让她知晓,新婚之夜会发生什么事,他的岳母大人该让他的小妻子知悉才是。
她在他的面前睡得这般香甜当真好吗?
“清临——,”他唤着她的名。
“嗯?”
“过来——。”
“不要,”阿临拒绝响应号召,周公已经在向她招手,相较之下,公孙笑的魅力明显不足。
“傅清临,”已经没什么耐性,显然已有发怒前兆的公孙笑加重了语气,“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好烦,”阿临忍着骂人的冲动,让她好好睡个觉不行吗?有这么吗?“今天是我嫁人的日子,从傅家女变成公孙媳的日子。”这种身份的转变,她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都能适应,希望不要太长,人生苦短,若都花在适应新生活上,会很可悲。
“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天亮之前,皆是。”某人的声音开始有些阴森森的感觉,还散发着觉烈的寒气,又把阿临给冻醒了,这一次觉得心里发寒,比刚才从地上醒来还要难受,一个机灵,睡意全无,周公消失在她的眼前,她不得不接受事实,转过身,面对他——
她的丈夫,此时正对着她咬牙切齿,她不解,抬头无辜的凝着他,他的怒从何来,“你不高兴?”
“很明显。”除了瞎子,谁都能瞧出来。
“是我惹你不高兴?”她虚心再问。
“更明显。”
“为什么?我又没有惹你,”她都没有不高兴,他凭什么不高兴,是她嫁进公孙家,不是他嫁到傅家,是她离开生她养她的父母家人,是她离开成长十几年熟悉的环境,不是他,相较之下,他有什么资格不高兴?她真的不明白,“要是有人惹你,我支持你去找他报仇,前提是记得真正的罪魅祸首,千万别找错了对像。”她不想自己成了无辜的受害者。
公孙笑有片刻怔然,黑眸暗光一闪,薄唇紧抿,很显然他与他的新婚妻子之间有沟通障碍,她茫茫然的神情会让人以为真的误会了她,错怪了她,可事实不是,她就是那个做错事,不守规矩,该被责罚的人。
“你是傅家人,傅家从来不会为自己的所做所为有任何的推诿之举,你的言行之举更不见大家闺秀之风,傅清临,你该为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他深深怀疑自己被骗了,他的新娘哪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