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公孙家的确是由她当家,几年前,公孙太夫人已经因病去世,如今,公孙家的女眷可就属她最大。
“笑儿,阿临,你们可算是来了,快坐吧。”他们可是等了好一会。
“让大家久等了,真是过意不去。”阿临歉然道。
“姐姐千万别这么说,”柳晴心接口,“表哥忙里忙外的事情太多,吃个饭那是小事,总要等别的事儿忙完了才来,”
“可不是,咱们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多等一会也无所谓的。”陈训儿道。
“晚来总比不来好。”刘月就道。
火蓉蓉只是笑笑,并未说什么。
公孙大人瞧了一眼,吩咐丫环可以上热菜了,“既然都到齐了,开饭吧。”
正所谓,食不言,寝不语,大户人家一般都是有这个规矩的,公孙家原也是有的,不过,若是公孙家的大家长先开了口,底下的人,也就可以畅所欲言了。
公孙夫人在席问,过问了些公孙笑在公事上的事,公孙笑只是简短回答。
公孙大人与儿子倒是深聊了几句,鼓励儿子几句话。
其他人也偶有一两句的言语。
酒足饭饱,奉上茶点,那可是开始闲聊的节奏。
公孙夫人让厨房特意给公孙笑与阿临炖了补品,那可是相当精贵的药材,慢火熬炖了一整日,取其一小碗精华,直到晚膳过后方能用。
听说,这是个良方,好多人,一喝就怀上了。
公孙夫人是花了重金才买来的。
两碗泛着金黄色泽的汤药,一一放在了公孙笑与阿临面前,公孙夫人笑看着他们,“笑儿,阿临,这可是娘费了些功夫才求来的好东西,你们都喝了吧。”
看起来的确是好东西,色泽不错,可,味道闻起来就实在是不敢恭维了。
刚刚已经吃得饱饱的,现在胃里无论如何也塞不下其他东西了,若真让他们塞,那也实在是为难他们。
阿临没有直接推拒。
“娘,我刚才已经吃得太饱,这会肚子胀得再也吃不下,这碗汤药,我带回玄居,稍后再用。”她唤了绣琴。
“不行,”公孙夫人可不允,“这东西不能等到凉了才喝,乘这会热呼,赶紧喝下去才能见效,凉了可就没有药性了。”
“可是,我真的吃不下了。”晚膳那么丰盛,她的胃也就这么点大,这六年,她可没有吃过几顿饱饭,早就把胃给饿得小小的。
吃多了,她会吐。
到时也是浪费了。
并且——
她实在是不想喝这碗汤药,拿回玄居去倒了,也免得折了婆婆的面子。
“闭上眼,一口喝下去有什么难的,”公孙夫人偏就不让她再拖,“绣琴,把碗还给你家主子,”
公孙夫人是硬要她喝。
其他人都在瞧热闹,真好啊,这碗汤药是给傅清临的,不是给她们的,她们早就尝过了,那些汤汤药药的味道实在是让人一想到就想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喝上再多也无用。
现在,轮到傅清临喝苦笑,她们心里可是笑翻天了。
“别喝了。”公孙笑将阿临手中的碗端了过来,“刚吃过饭,你不想喝就不要喝。”
那好吧——
阿临乖乖的顺从的把碗给了他。
她可是顺从丈夫,不能怪他啊。
“笑儿,”公孙夫人开始不满了,“你可知道这些汤药,娘是花了多大的精神才找到的,你和阿临一块喝了。”
“没病没痛的,喝什么药。”公孙笑拒绝。
“谁让你没病没痛——,好,就算你没病没痛的,喝个补药怎么了?”能把他怎么了啊,“快喝了。”
公孙笑从来就不吃这一套。
他不想做的事,就算是他爹,他娘逼着,他也能摆也一张臭脸,圣旨下那是没有办法,他若是抗了旨,便要整个公孙家陪葬,否则,他早就抗旨千百万次了。
公孙笑拉起阿临便走。
“笑儿——,”公孙夫人简直不能忍,“你这算什么?娘的话也不听。”
“侯爷,我还是喝药吧。”阿临回首,看看婆婆,那也是老人家一番苦心,总不能真逆了她的心意,做做样子也是好的。
“喝什么喝。”他不允。
公孙笑完全无视了公孙夫人的叫嚣,带着阿临就回玄居了,一路上,阿临静静的跟着他的脚步,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问。
初时,他的脚步迈得很大,看到她跟着很辛苦,他便把脚步放缓下来。
让她跟得不那么吃力。
回到玄居,阿临也松了口气,他,总算是松开她的手了。
她动了动自个儿的手,还好,除了手腕有些红肿,没有别的事儿,他未免太过激动了,那可是他的娘啊。
他当面不给他娘台阶下,往后,他娘怕是对她也不会有好脸子了。
果真,第二天,公孙笑一离开抚远侯府,公孙夫人又把阿临给“请”过去了。
公孙夫人的脸上再也没有往日般的微笑,有的是严肃的表情,是威仪,是让人胆怯的。
阿临不惧。
她连生死都见过了,这些小事儿,已经不能在她心里激起任何的风浪。
“娘,您找我?”
她已经不需要向婆婆请安。
这真个好习惯。
她爱死了。
“坐吧,”公孙夫人淡淡一晒。
“是,”阿临如言坐下。
“阿临,”公孙夫人想了一整夜,昨晚发生的事,让她一整夜都没有睡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