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公孙笑点头。
“今儿个,我就是去见了霍家姐姐和姐夫。”
“姐姐?姐夫?”公孙笑不置可否的挑眉,“你在傅家已经有太多的姐姐与姐夫,难道,还嫌不够,外头又认下姐姐。”
“好姐妹是不嫌多的。”阿临替他夹了一筷子他爱吃的菜,婆婆的一番用心,受益最多的自然是公孙笑了,“青姐的性情豪爽堪比男儿,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何况,我的姐姐们都不在京里,想要见上一面,可真是难如登天,”只好多见见青姐,也好解解馋啊。
她虽笑着,却也泛着一丝落寞,她这是想家了。
想家中的姐妹。
“待我空了,会领你回家看看。”
“那就谢过夫君了。”她举杯敬他。
“你别喝酒。”他夺下她的杯。
阿临一闪,公孙笑眯眼,她的动作,太过娴熟,而且轻巧,若不是对她太熟悉,差点被她骗过去,他探手,快速的将她的手握在掌中。
“跟谁练的?仍旧是当年神无邪教你的武功?”神无邪对她的生命影响太过巨大,公孙笑一点也不想再提起神无邪此人。
若此人还敢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会将其挫骨扬灰。
“不是,”阿临摇头,“神无邪教的是伤身的功夫,当年大神教退回神族,我的身体因意外得到调理好转,重新习得武。”
“这么说来,是程默教的。”
他知道程默?好吧,她不该觉得奇怪的,他尽然能在她刚回家就发现她的踪迹,让人带着圣旨上门请人,就不可能不知道程默的存在。
她点了点头,“是程默教的,这些年,我们相依为命,他比我惨。”因为他是男人,受得折磨比女人还要多,女人是不经磨的,万一使力过度给磨死了,可就少了一号人可利用,所以,挨打是打男人,挨骂是骂男人,粗活是男人干——
女人也累,也辛苦,至少,还是可以保命的。
除非,真的一点价值也没有,那只能被摧残至死,毫无转还的余地。
公孙笑沉默不语,手起,手落,转眼之间,三杯酒便落了肚,阿临夺下他想再提起的酒壶,“侯爷,你这是做什么?”
酒喝多了,伤身。
“这些年,该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他。”他恼,恼他的女人却需要另一个男人来守候。
“谁陪在我身边都好,只要有个人能陪在我身边,让我知道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行。”她要求不是那么高,“程默是我的哥哥,我视他如兄长,他视我如妹,”
“公孙家欠他的,我会还给他。”
“不,公孙家并未欠他任何东西,欠他的人是我。”
“你是公孙家的人。”
“我是傅清临。”
这似乎不是一个需要争论的事,可两个人尽争得起劲,或许,阿临也是喝多了,头脑有些不清醒了吧,否则,她怎么会跟他争论起来呢,压根就没有这个必要。
他要还也好,只要程默肯收,那也是程默该得的。
“傅清临,”公孙笑恼了,“你这是告诉我,你我必须分得一清二楚,你是你,我是我吗?”他岂容她撇清夫妻关系,夫妻原就是一体的。
阿临叹息一声,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认输了,“只是我欠下的人情债,不需要公孙家,也不需要你来帮我偿还,有机会,我会自己还的。”
真的——
“不需要你自己还,我说了,我会帮你还。”
“好吧,让你还。”
她从善如流便是,既然他要还,还去。
酒足饭饱,公孙笑将妻子拥在怀里,难得的,一起坐在玄居的院子里,闪着天上的月芽,今儿个不是十五,有月芽儿肯赏这个脸,已经是他们的幸运。
绣琴与玉琴送上食物茶水便识趣的退到主子们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院里空着,很安静。
风,徐徐吹过,不冷。
喝了茶的脸有些烫,风一吹,拂上脸面,清凉得真是舒适。
阿临闭目养神,养着养着,就在公孙笑的怀里睡着了。
公孙笑与她说话,唤了几句,也不见回应,低头一瞧,怀中的人儿,已然沉默,还轻轻的打着呼呢,他动作轻柔的将阿临拥紧。
“阿临,你受苦了。”
这话,他尚未有机会对她提过。
“往后,你的生命里不再有苦。”再苦,他也会替她挡着。
……。
被人疼,被人宠的日子是过得幸福又安康的,公孙笑会宠人哎,这真是个天大的发现,以往他装柔情,那也是有目的,这一次不一样。
她提任何要求,他都会满足她。
就算她没有开口提要求,只要是她需要的,也会及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愿意用行动来表示,她在他心目当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他说,生儿育女之事,顺其自然,若是来了,他们夫妻接着便是,若是没有,也别恼,该来的总会来,无需强求。
至于公孙夫人提及的半年时间在公孙笑的眼中那是毫无意义的,他愿意给他和阿临多少时间,只有他说了算,旁人都不得干涉。
别人也是有眼睛的。
妒忌是不需要教的。
所以,现在阿临只要踏出玄居,就会被人用眼刀刺个无数次,一次一次的,若是眼刀真的能杀人,她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所幸,眼刀是不能伤人的,她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