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太夫人年事已高,没有多余的心神再打理公孙家内务,如今真正掌管公孙家内务的是公孙夫人,阿临虽身为抚远侯夫人,可在公孙家,她还是少夫人,只要公孙夫人没有退位,就轮不到她来当家。
至少,目前炎止是这番情形。
公孙夫人不忘教导一番,身为女子该如何以夫家为重,出嫁便该从夫,以夫家的福址为依归。
每一个字,阿临都听进了耳,熟记于心,她连不想记下的权利都没有,在公孙夫人面前敷衍不得,否则,公孙夫人一生起气来,往后她要做什么事,只会多个人来挑她的刺。
本就容易一事无成,可不能再火上加油。
在公孙夫人处听完说教,阿临又上公孙太夫人屋里请过安,才得已回自个儿的屋,一番转下来,神色已是疲累,公孙家的态度过于明显,她能指望得上的地方并不多。
公孙笑未必会助她太多。
“小姐,现在怎么办?”紫环一直跟在阿临身边,公孙夫人所说的话,她也全都听到了,虽然有些话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大致的还是懂得的,公孙夫人是特意训小姐呢,不能因为娘家而拖了夫家的后腿,“姑爷会不会不帮傅家?”她焦急万分,万一姑爷不帮,她们就真的找不到人相助了。
傅家人岂不是当真要受一世的苦难!
难道正直也是错吗?老天爷如此不公,傅家上上下下就没有坏人,为什么还要遭这份罪。
“公孙笑是怎么样的人,我也不知道,”夫妻一场,也不算彼此相知,唯一能做的就是凭运气了,“我希望他是个我们所认为的好人,”
不过,就算公孙笑不帮这个忙,她也不能说什么,转换立场,结果往往是相同的。
……
公孙笑说,要带她去太子府!
阿临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眨了眨眼儿,再眨了眨眼儿,脑子是清楚的,耳力也正常,所以,刚才他真的说要领她前往太子府。
“侯爷说,要带我去太子府?”她多问了一次,以免自个儿当真耳鸣听错,误解了他的意思。
“不错,你收拾一下。”公孙笑的确是这么说的。
“可这会儿太子该是最不想见到傅家的人。”瞧瞧傅家人往他头上戴了那么大顶绿帽子,且不说这绿帽是不是真的,现在是真真切切的戴在他的头上,试问世间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承受的,“你带我去,是要刺激太子殿下?”她小心亦亦的问,莫不是,公孙笑跟太子其实是有仇的。
这会儿领着她去,是想活活把太子给气死?
她的小模样引来公孙笑的一顿白眼,“胡扯什么,太子殿下岂是你认为的小人,他有坦荡胸襟。”
“是是是,”她承认自己用词不太当,可,意思总没错,“太子是神人,不与凡人一般见识,”也没,“太子不怪我就已经很好了,你还要让他饶了傅家,”阿临摇头,她爱睡觉,当然也常做梦,做各种美好的梦,这种事情,也只是在做梦的时候会梦到。
“你不想去?”她质疑的模样惹恼了公孙笑,“太子的确恼上傅家,傅家无端给太子府丢了这么大一个脸,让太子在皇上面前颜面尽失,本侯的确是可以找人让傅家在塞外好过一些,但这样做无疑又一次重重打了太子的脸。”他身为朝臣,受封抚远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他必须尊之重之。“本侯要你上太子府,便是要你当真取得太子的原谅。”
阿临边听边点头,与听公孙夫人的训道一般,他说,她听,她点头,然后呢?
“侯爷,若换你是太子,你会原谅这样的人吗?”好吧,退一万步来说,“太子若当真愿意原谅,必定是看在侯爷的面上,”阿临又一次点头,“也好,至少侯爷的面子还是值些钱的,”她开始动了,“妾身这就去准备打点一下门面,好跟侯爷出去见人。”
只要公孙笑的面子值钱,太子允诺点了头,傅家在塞外就不需要吃苦。
流放塞外,可不是去过日子,到了塞外,不管是男女老少都是需要干活的,傅家是书香门第,男子女子无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要他们去干重活,哪受得住。
只见阿临动作飞快的整装,压根不需要紫环服侍,自个儿就打点妥当了,不出半刻,便立在公孙笑面前,“对了,侯爷,咱们要不要送些礼去,妾身可什么都没有准备。”她只有陪嫁时的东西,可是,陪嫁的东西不是珍贵的能入得了太子的眼。
公孙笑斜睨她一眼,眼中尽是嘲弄,阿临没有眼瞎,瞧得出来,“你以为太子会为了区区小礼,才去点头,”
“不然呢?”没有好处,太子为何要原谅傅家。
阿临很诚心的求助,“侯爷,”她巴巴的凑上前去,“你是不是已经在太子府得到风声,太子爷是不是已经心软要原谅傅家的,万一咱们去了,太子爷不但不原谅傅家,反倒怪上公孙家可怎么办?”他虽是抚远侯,可这个家尚家高堂在呢,她们是绝对不允许他做出伤害公孙家的事。
“太子若是这样的人,也不配为太子,”公孙笑张狂不可一世,“太子明事理,断不然无端怪上。”
听他这么说,阿临也就放心了。
她很感激,眼泪鼻涕都快一起迸出来了,她使了好大的劲才忍住的,她可不认为他还有耐心等着她补一回妆,“妾身谢过侯爷,”她真诚道谢,没有想到,公孙笑对傅家的事会如此上心。
她跑过一趟又一趟,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