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太子府,阿临松了一口气,太子原是要留下他们用膳的,当然,主要是看在公孙笑的面子上,而她身为公孙之妻,若是不一同留着,便是不合宜,所幸,公孙笑婉拒了,若是摊在她的头上,她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婉拒呢。
太子不是个难相处的人,虽然威严感十足,但——,私底下的言语也有出乎意料的平和,与公孙笑的私交似乎很好,从偶尔的一两句调侃可以看得出来。
回头望着太子府三个字,再看着公孙笑,“侯爷与太子交情甚好,深得太子重用呢。”
“怎么?”公孙笑撇她一眼,“深得太子重用有何不妥?”
“没有不妥,”阿临摇头,献媚的笑,眉儿弯弯的,“妾身只是很庆幸侯爷深得太子重用,否则,只怕这个情也难求。”她没有任何不妥的想法,“现下咱们要抓紧时间去找出背后的人,”如果当真有那个人存在的话,应该是不难寻的,她现在开始讨厌起自己一直养在深闺的身份,就是这个身份,让她与外界几乎完全没有联系,能求能助能打听的人都没有。
一切,全都得仰懒公孙笑。
但是,婆婆对她有意见,若是公孙笑助她过多,只怕,那位对她不太满意的婆婆会更加的不满吧。
言谈间,风十三驾着马车来到他们面前,公孙笑伸手扶她上了马车,“此事无需你来操心,本侯自会查办。”
踏上车的脚微微一顿,阿临侧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公孙笑,正视着他的眼,“侯爷说得极是,女子本就不该过多的参与外务,可此事与傅家有关,”她掀开车帘坐了进去,公孙笑随即上车,坐在她身边,风十三赶车,马车缓缓向前。
阿临才继续又道,“侯爷不是一直都说妾身过目不忘的本领有用处吗?既然有用,放着不用便是浪费不是吗?”
“该用,自是会用,你不用担心,用得着你时,你想躲,也躲不掉。”她以为,他当真会放任她坐等结果吗?
有他这番话,阿临也就放心了。
认人,查阅资料——,公孙笑如他所言,只要用得上她的地方,都用上了,除了做他吩咐的事,阿临也没有闲在府里,每日请安过后,做完公孙笑交代的事,便领着紫环出府!
先去拜访威远将军夫人,再由将军夫人领着她结交各府夫人,不出几日,阿临已经将皇城上下六成以上的夫人们认了个遍。
大家都知道她是傅家女,原是心有挂碍,深怕与她深交会惹上天大的麻烦,寻祸于夫家。
但,每一次阿临有意无意的提及丈夫,以及丈夫对她的疼爱,便消了那些夫人们的迟疑。
是啊,若傅清临当真会受傅家牵连也不会等到现在,这一切多亏她的丈夫抚远侯撑着。
只要傅清临一日是抚远侯夫人,傅家的事就牵扯不上她,如此一想,各家夫人们也安心了。
威远将军夫人在此中,也占了重要份量,白木修与公孙笑是知交好友,同为太子效力,自然也捧着阿临。
言谈之间,阿临倒是注意到一位姓陈的夫人眼神有些闪烁,其夫也在朝为官,位置不上不下,并非深得皇上重用之人,但,有其官位在,在众家夫人之间行走也不至太过贬低。
威远将军夫人不避讳的提及傅家案,提及傅言梳此人。
“傅公子是个有才,又有度的人,行事光明磊落,言谈之间从不避讳,也从不搪塞,我也曾有心想替傅公子物色个对像,奈何傅公子有其独特的审美,想要寻一个知心女子共伴一生。”白夫人无不感慨,只是没有想到当初那般好人,如今落下这般下场。
英年早逝,实在是不该啊!属于他傅言梳的日子还很长,一夕之间殒命,真让人感慨世事无常!
“这傅公子的确是个人才,但却行事过于偏激了些,情感虽好,也得顾及身份,那可是太子侧妃,”礼部的许夫人直摇头,“傅家是书香世家,禀着正义,诚实,为人处事也不该如此,就算对太子侧妃有心有情,也只能藏在心里,埋进土里,万不能当真付诸行动。”如今闹出这事来,自己受了苦,也让整个家族遭了罪,何苦呢。
如今再悔,也无济于事。
“可不是,这桩事里就没有一个赢家,”户部的李夫人也直摇头,大家都在唏嘘不已,陈夫人应和着,但,眉眼之间却不是这么回事,阿临多瞧了一眼,也多留了个心眼。
陈夫人约三十岁上下,长相平凡,胜在妆容得宜,言谈举止也不失礼,多是应和他人说话,正所谓少说少错,不说不错,正如她这般。
说到太子侧妃与傅言梳时,她的眉目之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感觉,阿临甚至误以为那是喜色。
的性情向来直爽。”阿临倒想直言傅言梳不是这样的人,傅家是被冤枉的,可此时此刻,说这些也实在是不合宜,也会招来他人的非议,“会犯下如此大错,是谁也料不到,傅家遭此大难,实在让人无法忍受。”言落,以巾帕遮唇,轻声吟着,神情落寞,“可怜我祖母一大把年纪,还要经受流放之苦,一旦到了塞外,气候不适,还得做苦工,可怎么办才好。”言语间,目中含泪,晶莹透亮,不是做假给人看,是说到心酸处,着实落的泪。
爹呀,娘呀,女儿无能,不能立刻替你们平反。
各位哥哥,姐姐,请你们一定要代阿临好好照料族中长辈,千万别让他们再受委屈。
她只盼太子的旨意早些传达,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