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调皮话,就看见一个满面笑容的富态老头,提着一把银壶走了过来。
李惊澜和付海清大眼瞪小眼,眉来眼去好一番交战,弄明白了这货谁也不认识。
老头却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大马金刀往闲置的凳子上一坐:“两位公子,不介意老朽敬你们一杯酒吧!”
“介意!”
老头却毫无尴尬之意:“无妨,无妨,我不介意……”
…….
这节奏没带好啊!无妨?好像应该是主人说的,不速之客说无妨,是怎么个意思?李惊澜和付海清一脸懵逼。
“老丈,我们得收回刚才的话,您必须得坐这儿。”李惊澜甚至站起身来,躬身做了个揖。
“使不得,使不得,老朽何德何能,敢当公子如此大礼?”老头笑的跟老狐狸似的。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我和老付闯荡江湖十几年,自诩也算是脸厚心黑里的翘楚了,今日一见老丈,方知山外有山,人上有人啊!就凭这个,来来来,老丈,我得敬您一杯!”李惊澜作势便要举杯。
这次轮到老头儿一脸懵逼了……
“这位公子说笑了,我只是见两位公子丰神郎玉,气度不凡,特来结识一下,没有别的意思!”老头儿卸力的功夫,颇为高深。
付海清挥挥手把小二叫了过来。
“我听说刘伶居这里规矩挺大,你看,我俩正好好吃饭着,不想被人打扰,能不能把这个混饭的老头请出去?你要做不了主,让你家老板或者小娘来?”
“不能,真请不出去,要请出去,我这碗饭就甭吃了!”小二古怪的看着付海清说。
“刘伶居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没办法,这就是我们老板。”
…….
呵呵,呵呵,呵呵……
还能这么玩儿?
李惊澜探过身子问老头儿:“你是刘伶居的老板?”
老头儿笑眯眯的说:“正是,正是,老朽刘风华。”
“那今儿这一桌免费?”
“那不成,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老头儿正色道。
“老付,结账。”李惊澜起身径直向外走去。
付海清……
老头儿……
店小二……
出了刘伶居,付海清就问李惊澜:“看这老头没什么恶意啊!”
“你懂个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好歹是庆城跺跺脚,城门抖三抖的主,上杆子跟我俩刚褪了奶毛的娃套近乎,这里面没什么弯弯绕才怪!”
“咦?看来这次被打聪明了。”
“你觉得我家一家的大小狐狸是白给的?看老头的一脸贱笑,跟我爹一模一样,老子会上当?”李惊澜得意洋洋的说。
刘伶居里,刘风华就着李惊澜二人留在桌子上的剩菜,拎着那壶酒,自酌自饮。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简单,又咋样?还不是撂下一堆下酒菜?稳赚不赔,稳赚不赔!”
吃了半饱的李惊澜,也不爱把这事儿真琢磨透了,毕竟他对庆城里的关系网不太熟,往深里去挖,自有姐姐操心,拽着付海清又走进一家小店。
刚走到店门口,就听见背后一阵吵嚷,回头看去,好像是一对姐弟惹了麻烦,俩人本就是爱热闹的性子,索性转身站在当街看起热闹。
高头大马上一个身穿亮银甲,唇白齿红的少年纨绔,正用马鞭指着一对姐弟:“口气不小么,衙门里的事儿门儿清,不错不错,这位小哥,可有功名?”
“朗朗乾坤之下,我便是无有功名,你待怎何?”秀才模样的少年护在姐姐身前。
“啪!”银甲纨绔一鞭子劈头盖脸就抽了过去。
“你?”
“呵呵!”指着被连打带吓扑倒在地的少年郎,银甲纨绔跟身边的几个人笑道:“你们看看这个雏儿,我分明是给他台阶下,他倒还不领情了,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也罢,让我瞧瞧你的本事。”
人群之中便有交头接耳的,李惊澜大致听了出来,无非是姐姐有点姿色,银甲纨绔等人隔空口花花的调笑了几句,也没甚么过分之举,只是少年郎气不过,破口大骂,还要报官把几个登徒子抓到衙门里。
几个官差过来,银甲纨绔都没下马,身边的从人拿了块牌子给班头看了看,就把班头吓的满头大汗,本着息事宁人的班头过去劝了几句少年郎,跟着姐姐拖着就要走,可少年郎犯了轴,骂骂咧咧的说什么官官相护,便是到城守,郡守那里打官司,不依不饶。这下才惹恼了银甲纨绔,那马鞭便淋雨般的挥下,打的少年郎满地打滚。
“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看到这里,李惊澜就准备转身离去。
蓦然听见一声尖厉的叫声:“莫要伤我弟弟,我跟你走,跟你走还不成么?别打了,别打了,啊……”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
李惊澜双拳一紧,他可以歪着鼻子轻蔑的跟付海清说,我老爹就是怂货,可以,拿母老虎般的老娘跟付海清逗闷子,但世上唯有一个李惊弦,是不容亵渎的。
少年郎也好,银甲纨绔也好,你们一个作死,一个耍酷,对于生性凉薄的李惊澜来说,你们爱咋咋地,一个是有喷粪的嘴巴就得有捱打的骨头,另一个依仗家势作威作福的事儿,他李惊澜又不是没做过。
可是看到这姑娘死命的趴在弟弟身上,任背脊上单薄的外衣上被抽出一道醒目的血印子,死死的按住弟弟,像老母鸡一样护着他,李惊澜就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