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沨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时间紧迫,需要赶回丹杨城。而朝浥,看来一时半会不会交代出玉牌的下落。权宜之计,只能先行带着她一起赶往丹杨城了。本来赵沨可以主动解释一句,不过既然这女贼态度这么恶劣,吓吓她,倒也别有意思。想到这,便缄口不言了。
回到丹杨城中的客栈时,赵沨这才停马下来。朝浥看见马终于停了,还是停在自己认识的丹杨城,惴惴吊了一路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既然是来到一个熟悉的地方,加上又是进入闹市的客栈里,总归不至于对方会对自己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来。
马上奔波了大半个白日,本就辛苦,加之朝浥又一直提神留心周围景致,想要记住路线,自然更是疲惫。
看到朝浥因为放松而疲态立显的耷拉状态,赵沨的心情,莫名地,微微有些好。不想引人注目徒添事端,赵沨将朝浥埋头于自己的胸口,抱着回了自己的厢房。
不管朝浥心里怎么呼号呐喊,在掌柜和小二的眼中,也就是一位阔绰又英俊的年轻客官,抱着情意正浓的小情人亲亲我我,或者说还有些心急……
这种事也不罕见,掌柜和小二相视一望,都很懂似地露出了“啧啧”的神情,倒是丝毫没察觉异样了。
温言住在赵沨隔壁,此时听见了隔壁开门的声响,便也出门过来。
甫一进门,看见朝浥也是惊了一下,接着就是欢喜:“师兄,你还真把这女贼给逮着了?”
“嗯。”赵沨说着话,伸手敲了朝浥后颈一下,朝浥便昏了过去。
与师弟有要事要谈,得罪了。赵沨在心里默默道了个歉,将昏迷的朝浥安置到了床上。
离昨日出发离开,时间只过去了一日多。经过交谈,得知圣旨和令牌果真还未送达,而赵沨也告知了温言自己这两日的情况。既然旨令皆未到达,那二人只好在丹杨城继续等待了。
“师兄,那这女贼怎么办?她不肯说,我们也总不能一路带着她。要不我们把她交给丹杨知州,暂放牢里扣押?这样,就不用担心她逃跑了。”对于朝浥的安排,温言给出了个主意。
赵沨思虑了一会,还是否了这个建议。
“官府中耳目杂乱,恐怕难免有人会对这女贼好奇。这女子未必不知晓事情严重,恐怕会说漏了嘴。玉牌的事,现在在江湖中还未散扬开来,就已经汹潮暗涌。若是再扯进朝廷势力,那局势就愈发复杂了。这样不妥。何况我们这一去赈灾,还不知后续情况如何。若再有事耽误了,数月难回丹杨城,也是很有可能。玉牌之事,日久恐易生变。不能将这女子一直闲置于此。”赵沨说完,还摇了摇头,但却没继续说下去,看来也对女子的安置颇为苦恼。
温言想了想,又说道:“那把她交给黄师兄?师兄虽然行事不羁,不过办事一向可靠,品行也可信。即便是他知晓玉牌一事,也绝不会私自贪了玉牌。”
把她交给黄师兄?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赵沨眼神一亮,开口问道:“你最近有黄师兄的消息?上次回岷烟山,我倒没有见到他。”
“我刚好听小师妹说了,黄师兄去宛城办事了。想来现在还在宛城。”
“宛城啊,”赵沨的神情又黯淡了下来,摇头道:“宛城恐怕远了些。若是飞鸽传书给黄师兄,即使师兄能立即赶来,我们也等不了那么多日。这中间难免假手他人。这女贼机敏,轻功又绝佳。若是交给在丹杨的师兄妹们,恐怕容易出了岔子。”
“这……”温言也感到为难:“可我们也没法带着她啊。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哪有精力看管她。”
赵沨自然也明白这事,犹豫一会,说道:“那我立即给黄师兄飞鸽传书,若是他能在我们离开之前赶到,这是最好。若是到不了,便将这女贼先关到丹杨城牢中,只有几日,但愿不会出事。我留个信物给师兄,让他到时去找知州讨人。”
“恩,这个办法妥当。”
二人暂且就这么决定了朝浥的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