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想得有些出神,连慕迟走到自己身边都不知道。.
慕迟凝视着自己作的话,笑着说:“平时比较少画竹,画得不怎么好。”
清浅有些讶然,这如果不算好,那要怎么样才算好?又想到自己的眼光毕竟跟他们不一样,便笑道:“我觉得‘挺’好的。”,然后想了想,又说:“可否把它送我?”
她房里旁的东西倒是很齐全,偏就没挂一幅字画,也不知他是担心她看了会自惭形愧还是怎样,听如锦说,她房间还是他亲自布置的,素雅简单,却五脏俱全,她可能会用到的东西全都备齐了,想来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慕迟似乎愣了一下,然后问她:“你不是不喜欢摆‘弄’这些,要这画做什么?”
不会画不代表不能挂着附庸风雅一番吧?清浅在心里腹诽道,面上却笑得谦虚,“我房里看起来空‘荡’‘荡’的,挂幅画上去好看些。”
慕迟却拧了拧眉,她以前可从不注重这些,曾经他也送过画给她,总是被她说占地方,不愿收下,还十分嫌弃地跟他说,送她画倒不如给她书,闲暇时候她还能瞧上两眼,自那以后,他便极少在她面前作画,更不敢提送画的事,却会四处寻来有趣的书籍送给她,她看不懂也会过来请教他。
醒来后,这爱看书的‘性’子倒是没变,旁的却是变了不少。
不过,往日都是他给她找书看,最近倒是换她自己来找了,而且,拿走的都是些极其普通而又枯燥的诗集类的,以前他总觉得,她‘性’子聒噪好动,定会静不下心来看这些的,给她看得书多数是他从别处拿来的奇闻异事类的,却没想到如今她反而不爱看了。
慕迟没多问什么,笑了笑,道:“这幅画得不好,我改日重新给你画一幅,差人裱了送你。”
清浅本只是一时兴起,也不想他太过慎重,便道:“不用了,我觉得这幅就‘挺’好的。”
慕迟皱了皱眉,这幅画有点宣泄的情绪在里头,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怎么了,午时见她还没回来,心里就觉得莫名的闷,连午膳也没怎么用,就回了房,画了这幅墨竹图,让自己静下心来……
却在她提着食盒进‘门’的那一刻,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泛起了涟漪。
这感觉很奇妙,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好像一刻见不到她,心里就慌慌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清浅不知道他的想法,叫了如锦进来,让她把画送去裱。
如锦很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瞧瞧自家爷皱着眉的神‘色’,有些不确定地道:“姑娘可是要将这画挂房里?”
清浅点了点头,“我房里半幅字画也无,拿它来附庸风雅一番。”
如锦读过一点书,一眼便能看出这画不是她画的,而爷的脸上又流‘露’着些许不情愿,想了想,她笑着跟清浅说:“爷房里有不少裱好的,姑娘何不直接跟爷要几幅现成的?”
清浅转头看了慕迟一眼,不明白这有何不妥,慕迟见她坚决要这幅,便跟如锦说:“照她意思拿去裱。”
如锦这才应了声好,小心的拿着画出去了。
清浅心情不错,便跟他说起店铺的事:“今日陪雪雁去买寿礼时,我顺带到店铺里看了一眼,是赵掌柜出来迎的我。”
慕迟轻轻地点头,“这个赵掌柜也算比较识趣。”,还知道出来迎接。
清浅没跟他说自己在店铺里受冷眼的事,但青松跟在他旁边,相信他也已经知道了,既然他没问起,便想让自己解决的,她也不想过多于这件事上,便跟他说:“巧匠坊送了新制的桌椅过来,他让我瞧瞧有什么需要改进的。我看了一下,做工都很‘精’细,雕‘花’纹样也不错,便没让怎么改,直接让他报了数目。”
她坐在榻几的另一侧,慕迟倒了杯茶给她,她抿了一口,接着说道:“巧匠坊的人还说,要来跟我谈合作的事,我想来问问你的意思。”
图纸是他送去的,跟巧匠坊‘交’涉的也是他,她不好单独决定。
慕迟搁下茶,说道:“巧匠坊的掌柜跟我提过,想买下你的图纸,当时我没立刻应下他,他说的合作,大概就是这个吧。”
见清浅点了点头,他又道:“图纸是你想出来的,要怎么决定,还是得由你来。”
清浅想了想,突然道:“那你觉得我该不该答应他?”
慕迟端起茶抿了一口,又看着她,“巧匠坊基大业大,在盛阳亦有几分名声,若能跟它合作,倒也没什么不可。”
清浅便笑道:“我也觉得这事可行,反正等到酒楼开起来,那些东西少不得要引起轰动,索‘性’都要暴‘露’于人前的东西,倒不如卖巧匠坊几分人情,至于之后会怎么样,那都不关我们的事。”
若是换做旁的木匠,只怕拿了图纸就会‘私’吞了,哪能这么心平气和的来问她的意见,还跟她谈所谓合作的事。这巧匠坊倒是个讲信誉,会尊重顾客的。
慕迟亦觉得这事可行,便也没有多说。
清浅想了想,跟他说起楼名的事,“你觉得我们酒楼叫‘凭君楼’怎么样?”
在他这个读书分子面前,她可不敢卖‘弄’她那点蹩脚的文艺知识。
慕迟却没将注意力放到名字上面,反而听到她说“我们”时,心里有些异样。
“不错,就用这个吧。”,他点了点头,没过多的意见。
清浅见她点头,立刻就说:“那到时候由你来题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