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了几步就要摔倒,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迅速带到怀里。
熟悉清淡的檀香扑鼻而来,清浅望着近在咫尺又神情带怒的脸,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是一向最沉稳的,怎么无缘无故做出这样蛮不讲理的事来……清浅连忙挣扎着离开,红着脸说:“你,你怎么来了?”
饶是对慕迟信任有加的茉儿,此刻也不免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在清浅快要摔倒时,惊讶地大叫了一声,待看清是慕迟时,她才松了口气,却还是心有余悸地跑过去说:“慕迟哥哥,你怎么不声不响就出现了,可把我们吓坏了!”
牙行的婆子见清浅忽然被一个男人抓住,先是惊讶,而后听到茉儿的话,就十分自觉地两眼望天,当做没看到了。
茉儿说完,就拿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打量清浅,清浅那点力气,又怎么能挣扎地开慕迟,两人还是亲密无间地抱在了一起,他也不说话,只用一双阴沉无比的眸子看着她。
清浅更加莫名其妙了,他这是不高兴吗?那也没理由作出这样的事来啊,牙行的婆子还看着呢,让她以后还如何自处。
“别闹了,快把我放开。”清浅轻声道。
茉儿见两人抱在一起,连忙就拿一双小手把眼睛遮住,却还是耐不住好奇拨开两根手指偷看,眉眼都笑眯眯的。
但当她看到那牙行的婆子也跟她一样,站在一旁偷看时,她立刻就转移了注意力,好像十分不开心地走了过去,二话不说就扯着那婆子的衣袖说:“我们先去看宅子吧,让我姐姐跟慕迟哥哥谈谈。”也不顾那婆子的挣扎,就人小鬼大地把她往里边扯。
牙行的婆子耸了耸肩,表示这种事见多了,倒也十分配合地跟茉儿进了新宅子里,喋喋不休地给茉儿介绍起宅子来。
茉儿心不在焉地听着,一双大眼睛时不时地往大门外瞄。
清浅毕竟没有让人看笑话的爱好,两人一走,她也松了口气,即使搂在她腰上的手没有放开,她也觉得自在了很多,就平静地问他:“你怎么来了?你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慕迟望着她手上拎的大包袱,气就不打一处来,声音也变得有些莫名,“你想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搬走?”
还没等清浅摇头,慕迟就气急败坏地说:“宁清浅,你到底有没有心!你知道我有多辛苦才忍着没来见你,就是为了不让你牵扯到我的事情中来,可你呢,竟然不声不响就想离开……”他有些气急,扬起拳就想打她,却又舍不得,只能捶到了一侧的石柱上,骨节立刻溢出血,他却置之不理,对上清浅时,神情就有些颓败,“浅浅,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好……”
原来他不告诉她自己的事,是为了保护她。
清浅抿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他眼里,她就是那样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柔弱女子吗?
清浅心里难受极了,也没解释,就红着眼眶推开了他,“我去看宅子。”
慕迟却觉得心里堵得厉害,下意识就去抓她的手,清浅不知怎地,眼泪就掉下来了,昨晚的委屈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
他和她,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身份不凡,神秘莫测,而她,只是浑身充满铜臭味的商人,小山村里的农户之女,没有背景,没有能力,没有一项比的上他的。
那些不该有的情绪,也全是她痴心妄想罢了,或许他对她也只是一时的好奇罢了,等过了些时候,他会娶别身份显赫的女子,而她,也会遵照娘亲的遗愿,嫁给娘亲所希望的人……
两个人再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吧,该断不断,必受其乱。
清浅觉得,她还是趁着那种心思还不明显,早些断了的好,免得日后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清浅吸了吸鼻子,慢慢将手从他掌心抽出,冷漠地说:“你别这样,让人看到了不好。”
什么叫让人看到了不好!她这是急着跟他撇清关系了吗?
掌心一空,面对他的是清浅冷漠的背影,慕迟顿时一滞,想上前去抓她质问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漠,却又觉得这样会吓到她。
慕迟只能先将自己心里的那些不知名的火都压了下去,尽量使自己的情绪看起来平静,他走过去,轻轻从后面抱住了她,“浅浅,是我不好,吓到了你,我只是不想你离开逸轩居……”
清浅强忍着才没有让眼泪流下来,她咬着下唇,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慕迟把头轻轻搁在清浅的肩膀上,伏在她耳边,温声道:“没有你的逸轩居,就跟冬天里的冰窖一样,冷冰冰的,没有半点生机……浅浅,留下来好吗?”
清浅没说话,他瞒着她那么多事,她真的觉得有些难过。
慕迟将她拢在自己的怀里,让她柔软的身体贴着他炙热的胸膛,“我不告诉你我的事,是觉得你不应该听这些东西。”
朝堂上的事最是肮脏,一旦陷入其中,粉身碎骨可能也不自知。
清浅默默地转身,看着他诚挚的脸,轻声说:“我很久都见不到你,连青松也不告诉我你去了哪里的时候,我很担心。我在想,你要是在外面出了事,只怕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我也是人,我也会有自己的感情的,我也是会为你担心的。”
她说着说着眼眶就发红,声音也带着鼻音,“我不是你想象中是那么柔弱啊……我也想能够站在你面前为你遮风挡雨的。”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