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妙荔一直跪在地上。周述宣则没有形象的靠在一边的凳子上,伸手撑着头,萦绕在身边的心烦。
妙荔想知道他会如何发作长公主,现在却什么都不敢问,只能静静的待着。在他说出了一切之后,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她了。
沉默了很久很久,周述宣脑袋里想了很多之后,终于艰难的问出了一个问题。
“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你为何会帮他们,你难道不觉得他们做的事情难以让世俗接受吗?你之前读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辩解没用,不承认没有意义,不说话更是自寻死路。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为了不激怒周述宣,让事情还更不好的地方发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了。
妙荔低着头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这样接受了。想到长公主是有恩于我的人,想到她是你的亲人。”
周述宣听到亲人两个字耳朵都是疼的,嫌弃的皱起了眉『毛』,他怎么会有这样的亲人?要是知道是他的亲人,就不该做这些事情,让他有何颜面面对天下人。
真相果然就是这样的,她也确实知道这一切。其实在上一刻他都依然保持在怀疑状态,始终不敢确定,这下连自欺欺人都没办法了。
周述宣发完脾气之后过于的冷静,又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害怕到时候各方的说辞对不上,妙荔老老实实的回答,“长公主有孕之时。”
不知是时间过得太快,还是他的记『性』不太好,一时间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好久之后才想起差不多是她从招云山回来之后,居然这么久了。
瞒了他这么久,真是厉害,心里憋着这么大一个秘密也可以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周述宣又问:“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我?”
“我不敢。”
他们之间看似平等,却从来都不是平等的,她对他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畏惧,有些话真的不敢说出口。
这三个字堵的周述宣哑口无言,心里憋着一口气,也不想再问下去了。
脑袋里不停回旋往复过去的事情,想在记忆里找出蛛丝马迹。
好似灵光一现,脑海之中突然浮现起一些碎片。
宗人府的官员在他耳边说这件事的时候。时任官员和许梅棠的父亲非常要好。妙荔那一段时间非常不正常,这件事发生之后,她越发的心神不灵。孟润林一家回来,她让自己把孟润林接出长公主府。许梅棠三番两次上门找茬,她一改常态不仅不反击还维护。然后就是服毒自尽,许梅棠刚才还跪在这里说要挟。
实际情况之中不知道是谁在要挟谁?
事情一路捋下来,好像一切都清晰明了了一些。
周述宣抑制着怒气,说:“你服毒自尽,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件事?许梅棠借此要挟你,你若不就范她就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我,所以你当时才会心神不宁。你当时是在做选择。”
见惯了他温柔的模样,妙荔有时候都忘了他原本是什么样子了。他可以洞悉一切,不是那么好糊弄。他不去猜的时候一切还好,猜起来就非常致命。
周述宣咬牙补充一句,“不说话是没有用的,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
妙荔点头,缓缓开口,“对。当时许梅棠『逼』我,长公主对我有若有若无的防备之心,润林他们一直住在公主府,我不敢轻举妄动。我也别无它选。”
周述宣怒气冲顶,拍桌而起,大声对她喊,“你别无他选,就选择死!你自己无所谓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留下几句话就把我打发了,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吗?!”
从他们相爱开始,『性』命就不再是属于自己了,还要想着对方。和她在一起之后,他就不敢再做什么冒险冲动的事,害怕她以后会无依无靠。
两下对比,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要是啊计较起得失来,好像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付出。虽然感情这种事情不能这么算,但他真的累了。
妙荔忍着眼泪说:“我现在知道了。”
不过好像已经晚了。
周述宣不想再看见她了,多看一眼就是扎心一般的疼。欺骗,隐瞒,背叛,条条都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来人。”周述宣对外面喊了一声,再也无法和她单独待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面。
很快内侍宫女就进来了,周述宣当着众人的面说:“褫夺孟氏贵妃封号,幽禁于清泉宫中。”
他真的对自己死心了,也怨不得谁,都是她自己作的。妙荔心如死灰的磕头,“谢皇上圣恩。”
周述宣拂袖而去,小红扶着她站起来,眼睛都急红了,问:“娘娘,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怎么会成这样?”
妙荔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安慰着她说:“没事,就是小小的吵了个架。”
妙荔脚步漂浮的往外走,想尽快的逃离这个地方。
“可是封号都没有了……”小红想问又不敢多问。
“真的没事,你回龙德殿去吧,不要跟着我。再让贺远去求求他,他应该会放你出宫的。我先走了。”
妙荔忍下已经在眼睛边上的泪水,推开小红的手。好想坐下来想一想怎么样到现在的,耳朵里面却是『乱』哄哄的,怎么都无法宁静下来。
“奴婢不走,娘娘好的时候奴婢跟在身边,现在走了岂不是让人说奴婢忘恩负义,奴婢绝对不会走的。”小红看她飘飘浮浮的,